“得胜吗?”袁丽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山谷里传来。
“对,我,是我。”我的声音也很小。
“能不能到我家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你一个人在家吗?”
“对,我在家里等你。”
“好,我这就过去。”
雨越下越大,我冲进雨里,向袁丽家奔跑,雨疯狂地打在我的身上,当我来到袁丽家时已经全身湿透,站在她面前,雨水不停地从我的裤管往下流。
“怎么不打个伞啊?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她的声音很轻柔,忧郁的脸上充满责怪。
她拿来毛巾帮我擦着脸和头,“到卫生间去冲个澡吧,我拿套衣服给你换上。”她的话不容我反驳。
“不要了,没关系的。”我声音很小。
“这样不行,这样人会生病的,真是个傻男孩,快去换。”说着,她用右手推了我的肩膀一把,转身到房间拿出一套衣服,我估计是他丈夫的,我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这么不听话?”她邹起了眉头,脸色更加忧郁,她递给我衣服,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声,低下了头,她前额的几缕头发耷拉下来,我忽然感觉她憔悴了许多,眼睛深陷。
我不忍心再和她顶牛,乖乖地走进卫生间,冲完澡,穿上了有点偏小的一套白色衬衫和蓝色裤子,走到客厅时,袁丽淡淡笑了。
我坐到沙发上,袁丽给我端来一杯热开水,我接过水后,她几乎贴着我坐了下来,我想移开一些距离,但没有挪开。我喝了一口开水说:“听说你已经辞职了。真有这事?我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
“为什么啊?这么好的单位你辞了?”
“没错。我不觉得这单位好啊。”
“还说你是为了去富迁当全职太太,是这样吗?”
“没错。”
“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的回答都很简单而且声音很轻柔,我问他的口气也很平静。可现在我的这个问题让她无语了,她脸色忧郁地望着窗外的大雨。
我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四周除了哗哗的雨声和雨滴拍打窗户玻璃的声音,就是我和她的呼吸声。
“你觉得我在骗你是吗?我欺骗了你是吗?”她忽然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问,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期待着我的回答。
“有点这种感觉,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强烈。”我说完,注意到她有些失望的表情,她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低下了头。她默认了,我心里想,我等待着她的解释。
“得胜,那天我们从溪柳山回来,我老公在家里等我,我很生气他突然来到平阳。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我有关的重要事情。”袁丽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反应,又说:“我问我老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现在做,他说第二天跟他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第二天,他带着我和我的公公婆婆一起回到富迁,然后来到一家公证处,我很纳闷,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袁丽说到这里,我瞪大了眼睛。
她继续说:“公证员拿出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材料让我过目,我看了,原来我老公将富迁和平阳的所有6套房产和其他财产全部公证到我的名下,我很是吃惊和诧异,公证员说,只要我、我老公和我公公婆婆签完字,这些财产在我老公百年之后就全归我了,我拒绝签字,我问为什么,现在才什么时候,我老公才30出头,就谈什么百年之后,我僵在那里不肯签字。我老公说先签字吧,什么原因回家会给我说。我说不和我说原因我就不签字。我问公公婆婆为什么也不要这些财产,我公公婆婆说,袁丽,你就是除了我们当父母的,严凯文就是我老公最亲的人了,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什么都不需要,我们同意我们儿子的决定。我听了两位老人的话,心里当然暖暖的,但我仍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好奇地望着她,她又回头看看我,仍然忧郁的眼神。
“我还是呆坐在公证员面前,我丈夫和公公婆婆都分别签完字,只等我签字了,我说不让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就不签字,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些财产呢,我不是贪财的人,我老公看我这么执拗,只好把我拉到一个角落对我说,他几天前因为忽然晕倒住进了医院,他这事情瞒着我没给我说,经过医院诊断,说是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的怪病,他还拿出医院的诊断书,我当时就懵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关心他,自结婚后,我和他就两地分居聚少离多,不瞒你说,我对我老公并没什么太多感情,所以我才会和你好上了,你是我那种一直想要的埋在心底想要的那种浪漫情结,所以我喜欢上了你,我没有欺骗你。我老公,他对我一直很好,一直很爱我,十几年来无怨无悔,自我上中专开始就不间断无怨无悔地关心支持我,他说这些财产在他百年后全部给我,让我重新寻找幸福,得胜,当时我就哭了,我毫无顾忌地哭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太对不起他了,我扑在我老公怀里说不会的不会的,老公你是我最亲的唯一最亲的亲人。”袁丽说着说着眼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