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回家吗?”我问袁丽。她微红的脸在霓虹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我站在她身边离她很近,风儿让她的发丝撩拨到我的脸上,我忽然感觉有些把持不住的激动从心中涌起,我强烈地想拥她入怀。
她站在原地凝望着街道的行人,她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也呆呆地望着街道过往的行人。
“今晚天气不错。”她轻声说。
“对。”我说。
“月亮很好。”她说。
“星星很多。”我不假思索地随口就接她的话说,我抬头望天,其实天上没有几颗星星,月朗星稀嘛,哪来那么多星星,但天很蓝很蓝。
“你想回宿舍吗?”她转头问我。
“现在几点了?”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想让她做决定。
她低头看了看右手带的手表说:“8点,还很早。”
“对呀,现在还很早,回去也睡不着。”我说。
“我回家。”她说。
这话让我有些失望,我说:“这么早就回家啊?”
“不想在外面呆太晚。”她转头望着我的眼睛说。
我读不懂她的眼神,我说:“那好吧,我也回宿舍了。”
我正想挪开步子,她说:“傻帽,不送送我吗?”
“哦,送,送,我送你到你家楼下吧。”我慌忙回答。
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她走到江滨路上放慢了脚步,我也放慢了脚步,依然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这种距离应该不会让人感觉我们是熟人,我心里清楚,和她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万一遇到她的熟人可能会引起猜疑。
滨江路的人行道上来来往往散步的人很多,人行道下面就是一条河,和我场对面那条河是同一条河,叫丹溪河,一条不大的河。河对岸就是台越山,城中山,也叫台越公园,风景秀美。
袁丽沿着道路护栏走着,她齐膝的短裙在风里不断摇摆着,披肩发也不断地起伏,我在后面看着,感觉她整个人就像跳动的音符。
她走下石阶,来到河边,我跟着走了下去。这里我可从来没有来过。沿河全是石头砌的小路,小路旁种着一排杨柳,微风过处,有的柳枝摇曳,有的柳枝拂堤。
袁丽在一棵柳树下停了下来,她凝望着河水,若有所思。在这里人很稀少,偶尔可见一两对年轻情侣漫步而过。我胆子稍稍大了些,我走近她,风吹来了她的发香,我拥她入怀的冲动又爬了上来,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抬头望月,我知道她很享受这种诗意的环境,而我猛然狂跳的心无法让我入境,我无心享受这月光美景。
这段时间以来,我不是没有想她,只要一安静下来,她秀气的脸庞、甜美的声音、娇美的身姿就会钻进我的大脑,然后就是一通胡思乱想。我知道这不好,我也试着想把她从我的世界里彻底赶走,但都徒劳,感觉有些累,我却依然“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把脸转向我,我的嘴几乎碰到她的鼻尖了,我听到她的鼻息声,我克制不住地伸出双手抱住她的头,当我的唇碰到她的唇后,她用力推开了我。我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我没有强求。
“你是个温柔的男人,不会勉强女人。”她的头靠着我肩膀说。
“确实,我不会勉强女人,男人本来就应该这样,不过我心里还是想勉强女人的,是我水平太差,所以达不到目的,不过我还是很矛盾的,对于女人我总是心怀怜惜,我觉得可能和我母亲的婚姻有关,我母亲由父母包办嫁给了我父亲,她好像一辈子活在痛苦里,我一直这么认为,觉得母亲是受压迫的中国妇女,由我母亲及人,所以我……”
一只小鸟扑地从柳枝里飞了出来,打断了我的话,“所以我对女人总是有种尊敬和怜惜的心理,哎,可是又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搞定一个女朋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话也有道理,不过我喜欢你这样,只可惜……”
“可惜什么?”
“哎,算了,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呢?”
“不说了,不说不高兴的事情了。”
“这话让你不高兴,那就不说了。”我说。
“得胜,你说人这一生亲情更重要还是爱情更重要,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更重要?”她提了一个我从未思考过的问题,我那时还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小男人,他可能觉得我一个会写文章的男人很有厚度吧。
所以我回答:“这个问题嘛,还真没细想过,”
“有首诗你一定知道吧?”
“什么诗?外国人的还是中国人的,古代的还是现代的?”
“外国人的,就是裴多菲的那首。”
“哦,是不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那首?”
“对呀。”
“可是这首诗歌没有讲到亲情,其实我对这首诗始终没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