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沉默的看着数十颗丹药化成粉末混着两滴红色的液体,在无数带散发着灵气波动的小药丸的包裹下浑然一体后融进了自己的体内,将自己的伤口瞬间治愈,整个过程就像在修复一个石像的裂纹一样,轻轻抹上石膏就恢复如常。
沈风沉默的看着这种堪称诡异的景象,他沉默是因为他此刻不能自主,就像当天南山之上一样,他此刻只是一个旁观者,能看能听能思不能言,更不能动。
“这是幻觉么?我是在某个幻境内还是在自己的梦中?”沈风记得自己晕倒前的所有事,包括自己被击飞出去,瘫倒地上。所以此刻站在一个虚无飘渺没有任何色彩也没有任何物事的地方,看着自己极为严重的伤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沈风觉得这并不真实,所以在心里猜测着眼前所见事物的真伪以及自己身处何方。
“伤口没有丝毫痛楚传来,这不是做梦是什么?”沈风想着,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幻境内,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系在项上的蓝色令牌闪着强烈的蓝光,这些蓝光剧烈的闪耀着,似是要离开令牌钻进自己体内。
但这些蓝光似乎被这个空间所拒,只是在闪耀着却离不开令牌,但沈风觉得令牌已然生效。
沈风曾听杨复天提过‘北蓝定神石’这个称呼,当时他来不及细问,但从这个称呼上却隐约猜到一些,这个蓝色令牌是以一种名为北蓝定神石的物事雕刻而成,能护人心神,他又想起当天那一战中天湘烟眉间的幻阵,由此证实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既然北蓝定神石能护人心神破幻境,那么我此刻就不可能在幻境内,既不在幻境内自然就是在梦中了。”沈风心中想着。“只是如何才能梦醒?当天在紫萝后山的洞府中是惊醒的,这一次还是这样吗?”
沈风苦苦的思索着,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抱手坐了下来,低着头,闭上眼,冥思苦想着。
涂仙儿三人此刻也是双手抱于胸前,不过她与皇甫兄妹没有坐下来,只是站着,低首看着沈风系在项上的那块蓝色令牌散出强烈的蓝光,这些蓝光似有灵性一般钻出沈风的衣服后,想从沈风的眉心渗入沈风体内却又被仙镜散出的淡淡白光给压了回来,双方就这样进行着拉战锯。
看的时间长了,涂仙儿心中猜测蓝色令牌散出的一丝蓝色应该是想渗进沈风体内的,只是仙镜的淡淡白光却将之挡在门外,于是这些蓝色光芒才会舍近求远的钻出沈风的衣服外飞向沈风眉心,而没直接从沈风的胸膛渗进沈风体内。
“这是怎么一回事?”皇甫靖空问涂仙儿。他并不知道沈风有一块奇怪的蓝色令牌。
涂仙儿想了一会才说:“我听父亲说过,沈风有一块蓝色令牌。那块令牌是用北蓝定神石雕刻而成的,是北蓝门每一代的圣子或圣女才有资格持有,我不知道沈风为什么会有一块,父亲也没有说,我想他可能也不知道。竹先生可能知道,但他没有提过,而且他已碎空而去了。”
“碎空而去?”皇甫靖空惊讶的看着涂仙儿,他想确认涂仙儿有没有夸大,但他见到涂仙儿脸上的淡然后知道此言不虚。在确定沈风确实认识一位碎空而去的大能者后,皇甫靖空心中的诸多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如--只是先天境的沈风是如何收服一条凝魂境黑蛇的。
皇甫靖空以为自己这些猜测是对的,就像他来地下遗迹的路上对沈风所说的那样--按黄铘与黄钺两人的速度,估计我们进入地下遗迹时他们已经到了翔龙渡口,然后顺顺利利的乘船南归了,一帆风顺的回到南域。
黄铘与黄钺离开仙镜谷后确实是向着翔龙渡口而去,两人离开时皇甫靖空尚未收到沈风来了中原的消息,而黄家兄弟与皇甫靖空都以为在地下遗迹的传言甚嚣尘上时离开中原是最好的选择。
黄铘与黄钺离开仙镜谷后确实一路平安,但两人在翔龙渡口前数百里远的地方却遭到了一位归真境强者的袭击,一个身穿红衣的魁梧之人突然出现并全力施展出归真境的实力,瞬间制住了黄家兄弟,然后黄家兄弟两人又被这个身穿红衣男子带到这个阁楼内。
阁楼不算大但很精致,因为阁楼外布下阵法的缘故,阁楼内很安静,没有一丝嘈杂之声传来,而且这么多天来黄钺从来没有看到有人出现在阁楼外,除了那个每天准时送餐的聋哑老人外。
黄钺两人一切如常,只是修为被封,那个红衣人自擒下两人后就设下了禁制,封住了两人的修为。
天晴,无云,微风。
黄钺站在阁楼的窗边,看着下面的小花园,听着那座数米高的假山流下的水声,想着心事。
他不明白那个红衣人既有如此实力为何当初在无名小城时此人不出手,直到自己两人快要离开中原时才将自己兄弟俩擒了过来,并且一路上也是相当的客气不曾为难半分,封住修为后又一直软禁在阁楼之内。
“这个红衣人是谁?我看他的实力要比赫连锋芒还要高些。我们好像不认识此人也没有见过此人啊!如果此人是我们的敌人,他大可以杀了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软禁着我们?”黄铘坐在桌子边轻声的说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