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起来从木屋大厅后门出去,沿着青石小路前行,穿花度柳,在青松翠柏中走过,后山鸟鸣幽幽,清雅宜人,夜风拂面,熏得人熏熏欲醉。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一个宽阔的山洞口。虽在静夜,洞中却明如白昼。
铸剑老祖走到洞口,笑道:“请。”当先迈入洞中,慕竹和尚紧随而入,金叹月与龚晓月并肩而行。
一进洞中,金叹月大呼奇迹。洞里别有洞天,洞顶高达数十丈,方圆数里,往下则是一个万丈深渊。本以为洞中如此明亮,多半点了无数烛火照明,谁知洞中一根红烛都不见。那比太阳光还璀璨的光芒,竟从万丈深渊发出的。
金叹月走到深渊边探头一看,见深渊中火势冲天,红光熠熠,仿佛燃烧着无穷无尽的大火,竟是一个活火山。
龚晓月笑道:“小兄弟,这里景象怎样?”
金叹月赞道:“果然是鬼斧神工,世间少见,如此大的一座火山口,在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前辈能找到这样一处妙境作铸剑炉,实在是佩服,佩服。”
铸剑老祖得意洋洋捋须笑道:“哈哈,我号称铸剑老祖,所用的铸剑炉自然不同凡响了。”
酒儒龚晓月冷笑道:“剑炉虽好有何用?有人铸了一生剑,没铸出一柄神兵利器,可惜,可笑!”
铸剑老祖脸色一变,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龚晓月抿了口酒,幽幽望着洞顶,笑道:“没什么意思?”
铸剑老祖怒气腾腾,狠狠盯着他,像一头发怒的豹子。
竹僧慕竹和尚忙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人认识几十年,就斗了几十年,也不看今日客人在此,莫让人笑话。”
铸剑老祖瞪着酒儒龚晓月,大声道:“你敢说我没铸出一柄神兵利器,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穷十年心血铸造的一柄旷世神兵。”
此话一出,龚晓月喷出一口酒,诧异看着他,竹僧慕竹和尚、金叹月两人也来了兴致,等他亮出那柄旷世神兵。
铸剑老祖大声道:“来,你跟我走,我让你看看我的神兵利器。我跟你们说,这柄神剑炼成之日,就是我名扬天下之时。”
龚晓月笑道:“好好好,好大的口气,我很想见识见识,看看是什么破铜烂铁。”
铸剑老祖快步走到左边山石旁,在巴掌般大小的青石上重重按下,一阵沉闷的轧轧声,似有石板移动,须臾,右前方石壁从中分开,向两旁缩进,露出一段狭小逼仄的山洞。山洞里铺满石梯,曲折向下。
铸剑老祖当先走进,沿着石梯往下。金叹月、龚晓月、慕竹和尚紧随其后。
石梯甚长,蜿蜒倾斜,曲曲折折,走了两柱香的样子,金叹月觉得十分闷热,如在蒸笼蒸煮一般,额角汗如雨下。诸人皆是如此。
四人都是道门中人,有法术护身,寻常火焰本不足以热的他们汗水淋漓。可这石洞中火热,竟如太阳精火一般,热的难堪。
龚晓月一边擦汗,一边骂道:“喂,死老头子,我说你干嘛把剑炉建在这么深的地方?每次下来逛都弄的一身大汗,让人很不爽。上次就跟你说了,重新建一个剑炉嘛。”
铸剑老祖冷笑道:“老酒鬼,你晓得什么?这石洞本是一座火山,终年地火涌动,我没对你说过?”
龚晓月道:“那又如何?”
铸剑老祖道:“世间凡火只能铸造普通兵器法宝。若要铸无上神器、九天神兵,则需太阳精火或太阴玄火。太阳精火是太阳神火精华,威力无俦,我等凡人一经靠近,立即焚为灰烬,难以用炉鼎装载,因此用不得。唯有太阴玄火,从地底喷发,虽为火焰,却多了阴阳调和之气,可用炉鼎承载,不至于伤及性命。这火山口源源不断供给太阴玄火,正是铸造神兵利器的好烘炉。”
龚晓月笑道:“有这样的好烘炉,也没见你造出一柄神兵。你把剑炉吹嘘的越好,我越觉得你徒有虚名。”
铸剑老祖怒道:“你这老酒鬼真让人讨厌。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菲薄话?哼,我没造出一柄神兵,等下就让你看看,我耗费十年光阴炼造的那柄神兵利器。”
龚晓月笑道:“我等了好久了,你可不许玩我。”
说着,石梯已到尽头,看见一堵石门。
铸剑老祖走到石门边,在左边石笋上一按,石门轧轧挪开,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敞开五尺有余后,不等石门全开,他便挺身向前,引着三人迈入。
一步走进石门,金叹月眼前一亮,顿时惊得呆了。
眼前一幕真是不可思议,直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一个无比巨大的石洞,宽广数百丈,高不可测,中间燃烧着一团雄奇诡谲的火焰!
这是亘古未有的大火炉!
玄阴地火,熊熊燃烧!
像猛虎,像巨蟒,像鲨鱼,张开血盆大口,以一种吞噬天地、所向披靡的霸气,向四面八方飞舞盘旋。
火红的火舌,来自地底源源不尽的力量!
石门距火团足有一百余丈,可火焰的威力却威猛无俦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