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内,许许多多的道门中人由北南下,他们乘着各色各样的法宝,飞在浩渺的蓝天上,密如飞蝗。通往南方的天边,处处都是修真之士的身影,或正或邪,或善或恶,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总之一句话,好多好多人,风云突变的前夕,世界变得格外热闹。
金叹月、凌霄云、孤月宫主三人也南下。凌霄云心中忧虑,无时不担心青牛谷和兄长凌游风安危,日日愁眉不展,恨不得飞一般赶去。
这一日过了大江,天色已晚,三人在荒野休息,金叹月抓只野兔,摘些果子,生火把野兔烤熟,三人匆匆吃了。凌霄云性急,吃完东西就嚷着赶路,金叹月自然不许,百般劝说阻拦,两人又闹了一番,她才罢休,到旁边怏怏睡了。
金叹月毫无睡意,围着火堆观赏月色。
荒山冷月,寒风嘶嘶,夜凉如水,远山近景,朦朦胧胧,充满诗情画意。
孤月宫主和他们相处多日,却终日蒙着面纱,喜笑妍态尽在眉梢一点。
火苗吞吐,照的四野通红,红光洒在孤月的面纱上,倍增妩媚。她水一般清澈的眼眸,幽幽望着远山,望着皓月,轻轻道:“你这几天心绪不宁,在想什么?”
金叹月如遭电击,骤然回头,看她一眼,沉吟半晌,才道:“前辈,你和我师父相交数百年,相聚之日虽浅,可你们鸿雁传书,每年一次,我师父的事情,世上或许只有你最清楚。我有一件事,十分疑惑,万望前辈赐教。”
孤月宫主拾起一根干柴,拨弄火堆,深深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事很重要?”
金叹月顿了顿,斩钉截铁道:“非常重要。”
孤月宫主想了一想,道:“除了一事你不能过问,其他有关你师父的事情,我知无不言,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金叹月一怔,道:“哪件事我不能过问?”
孤月宫主笑道:“此事关系过大,你师父说过,此生绝不能对任何人再泄露这个秘密,我不能违背你师父的嘱咐。就算是你,也不能说。”
金叹月忽道:“可是封天印吗?”
孤月宫主闻言一震,干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圆睁凤眼看着他,道:“你也知道封天印?”
金叹月苦笑道:“前辈,这果然是大事,可是,或许你不知道,师父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了。”
孤月宫主不信,道:“什么?你师父怎么会把封天印的秘密告诉你?我不相信,四百年前,自从彻地夫人萧人美一事后,他就对天发下毒誓,有生之年绝不再让人知道封天印的秘密,他为何告诉你?”
金叹月奇道:“彻地夫人萧人美?那是谁?”
孤月宫主一怔,看着金叹月道:“你师父从没向你提过‘彻地夫人’萧人美?”
金叹月摸摸头,讪笑道:“我只听他老人家提过通天先生全神通,却从未听过‘彻地夫人’萧人美,这人究竟是谁?她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孤月宫主笑道:“既然你师父没告诉你,我自然也不能说。你刚才想问我的事情,莫非和封天印有关?你师父告诉你多少?”
金叹月望着天边皓月,淡淡道:“该说的,师父都说了。”
孤月宫主摇头道:“我不信,你师父不可能把封天印的秘密告诉给你的。这事关系实在太大。”
金叹月笑道:“前辈莫非以为我在骗你?前辈有所不知,封天印的秘密已经有人知道了。我师父担心那人心怀不轨,妄想解开封天印,才把那秘密告诉我,并嘱咐我:‘不论谁想解开封天印,格杀勿论。’”
孤月宫主突然站起惊道:“是谁知道封天印的秘密,这可非同小可。”
金叹月肃然道:“前辈,此人乃是魔教的魔尊,名叫阮飞流,他已从五圣山抢了乾坤鼎,估计开始行动了。”
孤月宫主肃然道:“他怎么知道封天印的秘密?”
金叹月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师父推测,他多半也进过江山社稷图,从我师父遗留在江山社稷图中的太极玄武龟壳上看到了《青冥录》,才知道封天印的秘密。”
孤月宫主喃喃道:“封天印一开,天地灵脉重新连续,天下必乱。绝不能让他开了封天印,你可此人现在何处?”
金叹月摇头道:“我不知他现在何处,所以才日夜苦恼。我师父说过,想解开封天印,除乾坤鼎外,须收集五行灵物,也叫五行精魂。没有五行灵物,他拿到封天印,也是枉然。”
孤月宫主秀眉一蹙,额上现出淡淡皱纹,缓缓道:“我觉得有点不对,这个魔尊阮飞流,他未必完全知晓封天印的秘密。”
金叹月奇道:“怎么说?”
孤月宫主幽幽道:“封天印一开,天地灵脉接续,玄门修真之人获益极大,可借天地灵气修成无上神通,长生不老。阮飞流若当真得知封天印的全部秘密,他多半会把这秘密公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修真之士知道。然后一起去找齐五行灵物,如此一来,岂不轻而易举。但他没把这秘密公告于世,莫非是.莫非是.”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