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不过他看上去十分谨慎,四处审视几遍,才走到七弦魔君身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细如蚊蝇。
他说话声音很低,金叹月等人一句也听不见,急的要死。
七弦魔君脸色大变,叫道:“当真?”
阮飞流道:“绝无虚言。”
七弦魔君沉吟片刻,表情瞬息万变,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毅然道:“好,只要能见她一面,就算要我下地狱,我也在所不辞。你等着,一个月后,我再来找你。”说完,也不等阮飞流回话,就匆匆忙忙走出天一楼,扬长而去。
阮飞流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转身走到墙壁旁,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墙上野兽壁画,喃喃自语,声音很低,金叹月等人一句也没听到。他的神色虽平和,金叹月等人看在眼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感觉,或许是那墙上壁画太过狰狞的缘故。
七弦魔君既已离去,再偷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五人用目光交换一下意见,决定离去,无人有异议。于是一字排开,迈开细步离开天一楼,沿着小溪边走到大街上,找到宫月荇。
这样闹腾一番,已近子时初刻,所有客栈都已打烊,街上灯火陆陆续续灭掉,只剩下两三个灯笼仍然亮着,但灯火微不足道,大街上昏暗不明,便是一丈以外,也看不分明,只剩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六人饿的要命,饥困交加,傻傻站在街道尽头,迎风而立,如孤魂野鬼。
凌霄云第一个按耐不住,悄声道:“怎么办?”
宫月荇右手摸着小腹,左手拉着姐姐衣襟,细声细气道:“姐,我好饿。”
宫月莼白了她一眼,道:“我也饿啊,半天没吃东西了,能不饿吗?”
千岩性子随和,不善发号施令,平素顺从惯了,遇事习惯性询问别人,这次也不例外,脱口就道:“金叹月兄弟,你说怎么办?”他见霄云等人都是弱质女流,金叹月虽然年轻,但好歹是个男子,是以先问金叹月。
金叹月微微点头,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眼下大家又饿又困,须得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睡觉。”
凌霄云和宫月莼异口同声道:“去哪里找吃的?”
金叹月神秘一笑,轻轻嘘了一声,道:“看我的。你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我找到食物,马上去找你们。”他游目四顾,看到数丈之外约摸有一个草棚模样的东西,便指着那里说道:“你们在那里休息,我很快就回来。”千岩等人一肚子疑惑,不知他到哪里去找食物,见他不肯说,也不便多问,一起走到草棚中。金叹月目送他们进入草棚,忽地一闪,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千岩霄云等人折腾半天,已疲惫不堪,将草棚胡乱鼓捣一下,理出几处干净整洁地方,一屁股坐下去,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五人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脚步声,猛地惊醒。没想到睡了片刻,原本漆黑的夜空,升出了一轮冷若秋水的弯月。月色银白如雪,泻在草棚之上,好似铺了一层寒霜。小镇上密密麻麻的房屋,在银白月色中变得清晰多了,远远望去,仿佛洒了一层磷光,清辉闪烁,飘忽不定。更远处的青松翠柏,却消融在荧荧月色之中,如梦如幻。
凌霄云一眼就看到金叹月,顿时眉开眼笑,灿然如花,叫道:“叹月哥哥,你回来了。”
金叹月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放在地上。刚摊开包袱,诸人便闻到一股香喷喷的香味。
霄云急不可耐走到包袱边,借着月光望去,包袱里裹着两只烧鸡,一大块熟牛肉,十几个白面馒头,七八个山果。她早就饿的呱呱叫,哪里还斯文客气,一把抓起一只烧鸡,撕下一条鸡腿,张口大嚼。宫月莼与霄云一般,都是直来直去的豪爽性子,霄云既不斯文,她自然也不会装淑女,当下拿起另外一只烧鸡,先撕下一条鸡腿,递给宫月荇,剩下大半只烧鸡,她想也不想居然张口就咬。这只肥鸡少说也有三斤,她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顷刻间吃的精光,此时霄云和宫月荇手中的鸡腿,还只咬了两口,千雪千岩金叹月尚未动手拿东西。
凌霄云一口鸡肉还在慢慢咀嚼,一眼望去,却见宫月莼眨眼吞了整只鸡,惊得目瞪口呆,直勾勾盯着她,好像看到什么罕见怪物。
千雪千岩金叹月等人也惊讶不已,只顾盯着这个怪兽般的少女。
宫月莼吃完烧鸡,意犹未尽,正要去拿熟牛肉,突然发觉大家都在盯着她,脸上微红,嗔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千岩双眼睁得老大,谔谔道:“宫…姑娘…你…平时都这么能吃吗?”
宫月荇抿嘴笑道:“我姐姐从小练武,食量很大,远远超过一般男子。”她说完这话,俏脸一红,低头讪讪一笑。
宫月莼白了她一眼,嗔道:“谁叫你多嘴?好啦,我不吃了,你们先吃吧。”看她的表情,明显没吃饱,心不甘情不愿缩回手。
千岩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没吃饱,再吃点吧。”
宫月莼脸上一红,道:“你们先吃吧。”
千岩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