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月被毒蛇咬了,立时晕去,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个少女骂他淫贼。他又惊又羞,想出声辩解,哪里还有知觉?不知这次昏迷多长时间,只隐隐约约觉得周身酸痛无力。先是如被烈火焚身,根根筋骨几乎化作灰烬,火焰一过,马上感觉全身冰冷彻骨,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全身无一处不感到刺骨寒冷。他一冷一热,一冷一热,在冷热交替中挨了不知多少回合,身子总算恢复正常。可没过多久,又恍惚觉得遍体剧痛,仿佛被一根根金针扎入体内,他痛得嗷嗷大叫,可却没有声音发出。这样痛了不知多少时辰,又昏昏沉沉睡过去。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脸上似乎被雨打湿,湿漉漉的怪难受,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脸上一软,似乎有人用毛巾给他擦脸。他神智一清,鼻子也灵了许多,微微闻到一股淡淡的少女芳香,十分熟悉的味道,心中顿时一阵迷乱。
他轻轻睁开眼睛,定神一瞧,迎面一张玲珑可爱的小脸靠过来。由于靠的太近,他一时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只觉得熟悉。
正要开口说话,那少女霍然扔掉手中毛巾,脸色一变,从床头抽出一柄黑乎乎的小剑,抵在他的额头,怒道:“快说,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金叹月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心中再无怀疑,知是青牛谷那个少女凌霄云,脑中立马浮现出那日她在山间小湖沐浴的绝美画面来,心神微微一荡,情不自禁往她身体看去。
凌霄云羞不可言,又急又怒地喝道:“喂,色鬼,你看什么?”
金叹月无意中望了一眼她窈窕婀娜的身躯,心中登时一凛,暗道:“我金叹月未免忒无耻了,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的身体看。”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凌霄云听了这话,以为他已承认他那天看到了她沐浴的样子,脸色立马羞的通红,颤声喝道:“你…。。你…你这坏蛋全部看见了?”手臂微微颤抖,那柄黑乎乎的匕首游到金叹月的喉头,在他脖颈边晃动。
金叹月心知不妙,这黑乎乎的匕首正是他的贴身法宝大天宝月,锋利无比,寒气森森,一旦被刺入咽喉,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他情急生智,忙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凌霄云怒道:“你究竟看见了多少?”
金叹月坏坏笑道:“看到多少是什么意思?什么多少?”
凌霄云一怔,娇嫩的小脸都绯红绯红,仿佛天边的晚霞,她一时口不择言,问了那句话,立刻就懊悔了,妙目一瞪,怒道:“你那天在湖边究竟看到了什么?”
金叹月装作十分迷惑的样子,伸手搔搔脑袋,反复思量,一副得了失忆症的样子,吃吃问道:“那天在湖边?什么湖边?哪个湖边?我去过湖边吗?”
凌霄云睁大眼睛望着他,妙目中全是惊骇之色,奇道:“就是渔阳城北三十里外的高山山腰,有一个洒满花瓣的小湖,你在湖中看到了什么?”
金叹月使劲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无辜的古怪表情,一边装作苦苦思索的模样,自言自语道:“渔阳城北,高山山腰,花瓣小湖……。”
凌霄云脸色紧张的盯着他,金叹月说一句,她便点头,当金叹月提到花瓣小湖的时候,她把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问道:“就是花瓣小湖,你在湖里看到了什么?”
金叹月深知这凌霄云人间阅历甚浅,一派天真浪漫,毫无机心,哪是他这个鬼灵精的对手。他索性装失忆装的彻底,在床上翻来滚去的念到:“花瓣小湖,花瓣小湖……糟了,蛇,蛇!”他一叫到蛇,脸上神色大变,全身微微哆嗦,目光恐惧之色毕露无疑。
凌霄云满脸疑惑的凝望着他,脸上绯红渐退,只剩下诧异和惊讶了。她轻轻的揉弄着肩上秀发,低声道:“难道他被毒蛇咬伤后,把那天的事情全忘了?哈,这最好不过了。”她立刻笑逐颜开,收回大天宝月,放在眼前打量几眼,嘟嘴嘟嚷道:“什么破玩意儿,冰冷冰冷的。这是什么法宝?”
金叹月见她不再追究湖边偷窥一事,反而去探究自己的法宝,顿时如释重负,深深呼吸口气,从床上爬起来,道:“什么破玩意儿,那是我的法宝大天宝月,还给我。”
凌霄云嘴巴一扁,将大天宝月抵在他胸前,恨恨骂道:“没良心的臭叫花子,你就知道你的法宝,你先帮我把我的法宝给拿回来。”
金叹月奇道:“你的法宝在哪里,干嘛要我拿回来?”
凌霄云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全是温柔,嗔道:“都怪你这小叫花子,没良心,死小叫花子,我为了给你医治蛇毒,到处寻找名医,几乎把这个渔阳城里里外外找遍了。”
金叹月半信半疑,问道:“我只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只要你运功帮我驱出毒液,不就行了?干嘛这么费神,找什么名医?”
凌霄云脸蛋一红,妞妞捏捏咕哝道:“人家不会驱毒。”
金叹月惊讶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像盯着怪物一样盯着她,怔怔问道:“你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不会驱毒?”
凌霄云忽然转过脸来怒骂道:“怎么啦?名门正派的弟子一定会驱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