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这位姑娘当真便是寒冰仙子?”
牡丹仙子咯咯笑道:“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本姑娘确实便是流萤岛寒冰。只是寒冰这个名字,几十年前我便已经不用了,现今我叫牡丹。你们大可以称呼我为牡丹仙子。你这牛鼻子道士,是五圣山的?嗯,你是天柱小道士的师弟还是徒弟?”
寒石一脸愕然,他师兄天柱道人仙逝时将近两百五十岁,年纪辈分都不算低,自称为牡丹仙子的寒冰,难不成比师兄还年长,他可不相信了。
紫琼仙子笑道:“寒石道长,你无须惊讶。据我所知,一百多年前,寒冰仙子纵横天下之时,我师父都要尊称她为一声寒冰姐姐,寒冰仙子则称我师父为妹妹。天柱道长年纪尚比我师父为小,寒冰仙子称他为小道士,也不算过分。”
牡丹仙子摆摆手,轻轻叹口气,幽幽望着苍穹,怔怔出神,缓缓道:“终归是老了,连紫琼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两百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金叹月听她开口说话,那柔媚入骨的声音,不是牡丹仙子又是谁?何况她自己也承认了。可他何曾想到,这牡丹仙子居然就是流萤岛的寒冰仙子,封芷兰的师伯。对于流萤岛四大仙子,他隐隐约约听人说过一些,可所知不多,大概知道她们是四个貌美如花、道行高深的奇女子。封芷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每当谈到流萤岛的事情,一般都只提与寒霜仙子有关的奇闻异事,寒霜仙子是她师父。至于这个寒冰仙子,封芷兰从来没说过,似乎流萤岛从没这一号人。他逐一扫视在场诸人,五圣山他只认识寒石和端木龄,仙云岭四人昨日全部见过,只有青牛谷那十几号人,他一见到便浑身难受,不敢朝那边望去,生怕和他们目光接触。庆幸他们都注视着寒冰仙子,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也不知有没有发现他。
他的视线匆匆从青牛谷诸人身边掠过,忽然发现一双明如皓月的眸子,正朝这边凝望。他心中一慌,暗想:“糟了,被他们盯上了。”急忙斜视过去,却见盯着他的乃是一个少女。那少女巧笑嫣然望着他,眼中流波流转,正是青牛谷弟子凌霄云。
他又惊又喜,昨日上午从陷空山悬崖掉落后,凌霄云被青牛谷诸人所救,他为了避嫌,不敢上去招呼,后来发生诸多变故,他早忘诸脑后。此时乍然相见,虽只过了区区一天,却感觉恍如隔世,凌霄云俊美脸庞、发脾气时嘟起的小嘴唇,闪电般在脑海中浮现,胸中陡然觉得暖烘烘,就像躺在海滩上沐浴着傍晚和煦的春光。凌霄云朝他嘻嘻一笑,偷偷绕过青牛谷诸人,从五圣山诸人后面转个弯,往他走来。
他一阵激动,脑中一片混乱,既希望她快点走过来,笑嘻嘻叫他一声:“喂,小叫花子。”又害怕她走到身边后,无缘无故乱发脾气,捡起石头砸他。但内心深处,模模糊糊却在害怕另一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情,他一下子说不上来,或许只是一种朦胧的错觉,一种微妙感觉。
紫琼仙子听牡丹仙子说自己老了,噗嗤一笑,笑的极为好听,她说:“寒冰前辈过谦了,看看你如今模样,再看看在场诸位道友的表情,便知前辈不但没老,反而越发年轻了。只是晚辈有点事情,想请前辈指教。”
牡丹仙子粲然一笑,笑靥如花,娇声道:“想不到你这丫头的嘴巴,也挺会逗人开心。你想问什么事,快点说吧。”
紫琼仙子道:“不知我这弟子何处得罪前辈,前辈竟将她带在身边教导?晚辈管教弟子不严,诚惶诚恐,请前辈恕罪。本来孽徒能得到仙子亲自管教,自是莫大荣宠,晚辈代孽徒在此谢过。但孽徒资质驽钝、顽劣不堪,向来懒散惯了。晚辈斗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对她稍加惩戒也就罢了,这就让晚辈带回荒山,好好管教。”
金叹月听了这话,心中好生佩服,这紫琼仙子不愧是一代高人,处事圆熟老练,确非常人所及。
牡丹仙子眸中精光一闪,长袖一扬,干笑一声,说道:“很好,你这丫头不愧是燕云妹妹的高足,伶牙俐齿很会说话。那个小姑娘,确实冲撞了我,本来我想把她带到大雪山关个十年八年,好好教导一番。你既出面求情,我就瞧在你师父的份上,就把她交给你。我老了,也没这个心思来管教这些后辈了。哎,现在后辈越来越没教养,真让人头疼。你把她带回去管教吧。”她话未落音,右手长袖轻轻一甩,一股轻柔力道从袖底发出,卷起躺在白绫上的骆千雪,轻飘飘扔出去,就像扔一块绫罗绸缎帕子一样轻松。
骆千雪的身子在空中打几个转,径直朝紫琼仙子飞去。紫琼仙子面上含笑,心里十分慎重,手下潜运仙术,要化解这一掷之势。骆千雪飞到紫琼仙子身前半丈的地方,身子陡然站直,双脚稳稳踏着地面。紫琼仙子脸色一变,生怕牡丹仙子对骆千雪暗下毒手,走上前把她拉回去。骆千雪逃出生天,满脸委屈扑在紫琼仙子怀里,失声痛哭,珠泪涟涟,豆大泪水滚滚落下,抽抽噎噎喊道:“师父。”
紫琼仙子鼻子一酸,柔声安慰道:“好孩子,别怕,前辈是跟你开玩笑了。”
骆千雪从她怀里爬出来,顾不得擦干脸颊眼泪,指着牡丹仙子对紫琼仙子说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