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使者缓缓转头看着金叹月,摇头叹道:“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大祸临头。自魔圣教主临终前把教主之位传给孔玄兄后,郁金先生一直耿耿于怀,既怨恨教主不传他教主之位,又深恨我们几兄弟拥护孔玄兄为教主,更愤恨孔玄兄抢了他教主之位。孔玄兄就任教主大典那天,他甚至当着全教所有弟兄,差点与孔玄兄动手。我兄弟几人软硬兼施,总算将他劝退了。当时他愤愤不平的下了阴山总坛,临走时还扬言说,孔玄这教主之位,可得好好坐稳,可别被人踹下来了。我一听这话,就知他不会轻易罢手。今日郁金先生在此与天柱道长斗法,瞧这阵势,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五圣山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甚至还请来了青牛谷的人助阵。”
金叹月想起这段日子郁金的所作所为,心下也是惴惴,苦笑道:“天璇大哥,你所料一点也不错。你们在蚩尤林对抗潜龙的那段时间,郁金先生和魔尊联手,攻上了五圣山,抢了五圣山的乾坤鼎。”
紫琼仙女和天璇使者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心中一凛。两人对望一眼,眼神中深有恐惧和担忧。谁都知道这事意味着什么。护法郁金在魔教中的地位,他那修行了近两百年的深厚道行,放眼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他无端挑起这种事端,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必然引起天下震动,意味着正魔两教厮杀将再次开始,意味着无穷的灾难重临人世。正教刚刚经历了潜龙这一浩劫,四大派元气大伤,非短时间可以恢复,尤其是五圣山、仙云岭和流萤岛三派,更受到重创,流萤岛仅剩封芷兰一人而已。这天下还经得起几番折腾?为什么就不能消停呢?难道两百年的太平,真的将伴随着魔圣的仙逝,荡然无存?为什么总有一些包藏祸心的人,以毁灭而津津乐道,以杀戮而沾沾自喜,以挑起战火而奔波不止?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可世间为什么总有这么多坏人横行无忌?天道真的恒与善人?
金叹月早就猜到他们听到这消息后,非常震惊和愤怒,哪知他们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无言对望。两人眼神都隐藏着一种深邃忧色。通常世人惊骇到极处的时候,会格外沉默,而这沉默比一切语言都沉重,都隐含着更多,意味着更多。沉默是愤怒最强烈的表达。
化魔金盾的金光似乎无穷无尽,从中旋转出来的火球也没完没了,一颗接一颗,金盾旋转的速度快如流星,一闪而过,一闪而过,有些道行较浅的人只觉眼前一晃一晃的,尽是金光白光闪烁,继而缤纷灿烂,五颜六色,照的双眼渐渐模糊,头脑渐渐眩晕,微微摇晃几下,噗通栽倒在地。不一刻钟,竟有三四十人受不了化魔金盾的闪闪金光,昏倒在地。道行较高的人,纷纷伸手在晕倒的人头上一点,那些人便悠悠醒来,一脸茫然,目光中带着恐惧,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化魔金盾的金光。
金叹月和紫琼仙子、天璇使者等人在离斗法一里之外的地方按落地面,静静看着远方这场惊心动魄的斗法,正魔两大高手的顶级较量,三人心中思潮起伏,各想各的心事,只觉这场斗法无疑是一场血腥的灾难,尽管现在还没看到一滴血。
太阴玄剑之外漂浮的古老铭文,越旋转越迅速,最后直如一道道流光,已看不清楚这些光芒是由文字组成的。面对着化魔金盾一波又一波波涛汹涌、迅猛无俦的攻势,太阴玄剑就像滚滚洪流中的一座山丘,昂然屹立,始终不倒,那一层层淡淡的光圈,仿佛蕴藏着上古无穷无尽的神秘力量,那是原始古林中孕育出来的强大的生命力,在莽莽荒原中显得微不足道,却在茁壮的成长,不屈的壮大。
金叹月越看越骇然,怎么都料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竟如此惊人。自己在陷空山中曾利用陷空山不能使用道法的便宜胁持过他,他当时眼中所闪现的怨毒和仇恨,此时想来尤为惴惴不安,全身冷汗直流,手脚微微发抖。天璇使者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好奇望着他。金叹月浑然不觉,怔怔望着太阴玄剑的青光和白光,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化魔金盾不愧是天下五行金属法宝之首、后天神器中翘楚,与太阴玄剑斗了一个时辰后,天柱道人脸色微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正屹立在化魔金盾之下的空中,被金光给遮的严严实实,外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身影。郁金也隐身在太阴玄剑的青光之下,身上穿着的青袍与青光隐隐合为一体,令外人更加难觅其踪影。但天柱和郁金的道行都是何等深厚,自然可以看到对方的身形脸色,郁金无意中瞧见天柱嘴角淡淡的冷笑,那一闪而逝的冷笑令他极为不安,他不知这老头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天柱道人站在金光之下,浑然化作金光中的一个小小黑点,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不停的朝着头顶画着圈子,一个圈子接着一个圈子,一个圈子又是一个圈子。圈子中隐隐绰绰的现出一层淡淡金光,十分微弱,金光的形状,赫然便是太极图案。一个接一个的太极金光圈,冉冉升起,如水波朝四面荡漾,朝着化魔金盾涌去,金光圈一旦碰到化魔金盾的金光,两者融为一体,太极光圈消失,化魔金盾倏然而止,巍然不动,静止在半空之中,凝然庄重,神圣无比。原先不可一世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