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一走,金叹月脑中嗡一声晕过去。到傍晚时分才悠悠醒来,觉得全身痛入骨髓。凭着顽强毅力艰难爬进洞里,爬到封芷兰身边,握着封芷兰滑腻小手,觉得十分温馨,然后,又昏睡过去。
这一睡直到次日午时,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痛楚减轻许多,虽说胸口仍疼的厉害,可是好歹能站起走路了。咬紧牙关,费尽全身力气,扶着石壁走到洞口,拾根树枝做拐杖,沿着洞外石径,慢慢往前走,走了三十来步,找到一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倒映青山白云,幽美静谧。他趴在潭边喝了点水,然后洗个脸,对着清幽潭水,露出心酸笑容,自嘲道:“想不到我金叹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跟狗一样到处爬。我师父是千古一圣萧霸陵,我却成了一只丧家之犬,简直是丢尽了师父的颜面。”
他趴在潭边,轻轻哭了起来,哭了很久,哭的很凄楚很伤心。
等到哭声停止,脸上又恢复以往的刚毅顽强。在潭边摘片大叶子,装了点水,撑着树枝一拐一拐回到洞中,喂封芷兰喝了。
在接下的四十多天里,他一直在这幽静山洞中养伤,陪伴昏睡不醒的封芷兰。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伤慢慢复原,道法也在一点点恢复。
十一天上,他的伤势痊愈,十五天时,道法恢复如初。不过他还是不能离开山洞,还要守着封芷兰,守候这个睡美人醒来。
等待的日子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他每天窝在山洞中,越来越气闷,有时候恨不得冲出去,回到蚩尤林上看一看大战潜龙的盛况。可只要想到封芷兰,他的心就静下来了。这段日子对他修身养性起到了极大的帮助。
到四十九天上,封芷兰终于醒了。
她醒来第一眼,就看见金叹月,然后,泪水顺着脸颊涌出来,幽幽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替你师父报仇?”
金叹月默然无言,一段破碎的情,两个心碎的人,还能说什么?然后,他走出山洞,走到潭边,静静坐下。
他在潭边坐了很久很久,因为他不愿回去,她昏睡不醒的时候,他可以陪在她身边,守护着她,不让任何飞禽猛兽伤害她。她醒了,他却难以面对她。她打伤他最爱的恩师,恩师因此去世。他又打伤了她,害的她差点香消玉殒。一张并不辽阔的情网,出现无数解不开的结,他们如何相处?
天快黑了,他想起封芷兰还没吃东西,便站起来跑到附近果树上,摘了点红果想给她送过去。当他再次走进山洞,洞内空空如也,封芷兰倩影不再。
洞口石壁上,清清楚楚刻着几排字:“伤君恩师,愧无面目见君,君且珍重,芷兰去也!天南地北,千山暮雪,日日为君祈福祷告。”
金叹月看着石壁上的字,如入定一般久久不动。
山风悠扬,虫声唧唧,嘲笑谁内心深处斩不断的情缘?又牵挂着谁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从不远山路上传来一阵异响,有人大呼小叫。此洞甚是偏僻,人烟罕至,不料会有人来。他心情不佳,不想见到任何人,正要躲进山洞,那人却来的好快,眨眼近了里许,身影依稀出现前方竹林中。定神一看,发现他们共三人,都是道门中人,身手敏捷,疾行如风,似乎一人在逃,两人在追。
还没看清三人面目,他们已逼近山洞。
又过了一程,金叹月终于看清了,不免吃了一惊,原来前面逃命的是蚩尤林见过的白骨大王,后面穷追不舍的是白蛇蓝鹰。
金叹月哼了一声,正要返回洞中,白骨大王却箭一般奔到眼前,见此有个山洞,慌不择路冲进去,一到洞口,看洞口有人,也不管那人是谁,想也不想,手中白骨棒劈头打去。
金叹月伤势痊愈,道法恢复,自不把三人放在眼里。可他心情糟糕,不想卷入这场纠纷,更不愿与白蛇蓝鹰照面,轻轻哼了一声,装作无力抵抗,顺着白骨棒噗通倒地。
白骨大王怔了一怔,咦了一声,不信白骨棒法力这么厉害。可强敌在后,他没空去察看究竟,身子一闪,轻飘飘滑进石洞。刚一进洞,白蛇蓝鹰双双抢到,这两人戴着黑纱、披黑斗篷,手握九真藤,看来就像幽冥鬼使一样鬼气森森。
白蛇一眼看见地上“尸体”,这“尸体”完好无缺,没一点伤痕,刚要去检查。
蓝鹰却不耐烦去看死尸,狞笑一声,对石洞里面叫道:“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东西,这石洞没有其他出口,居然有蠢猪躲进去。嘿嘿,白兄,你说我么要是在洞口点一把火,那些蠢猪会不会被熏死?”
白蛇听了他的话,不由拊掌大笑,便把金叹月的‘尸体’冷落在旁,没去细看,道:“妙计,果然是个好主意。据说白骨大王的白骨销魂烟是了不起的邪术,我倒想看看,会白骨销魂烟的白骨大王怕不怕我们的浓烟。还等什么,快点火吧。”
白骨大王本以为石洞另有出路,这才钻进来,进来一看,发现并没第二个出口,气得直骂娘,沮丧从洞里跳出来,瓮声瓮气骂道:“你们两个老妖怪缠着我做什么?要杀便杀,悉听尊便。这等玩弄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老子说过不加入东西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