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通从怀中掏出几件古老事物。寒石一看,原来是八块形状古拙的龟壳碎片。龟壳一模一样,表面镌刻奇形怪状的图形,依稀是八卦图形。表面破损不堪,看来年代很久。全神通将八块龟壳拢在一起,聚在双掌之中,闭目凝神,念念有词,完后将龟壳往地上一丢,龟壳洒落一地。
全神通将龟壳排成直线,看清所排形状后,开始推算玄机。时而掐指冥思苦想,时而用树枝在白石上划来划去,时而抬头望天,时而揉揉太阳穴。
偶尔几个乡民从小路上走过,粗声粗气大声嚷嚷。寒石眉头一皱,生怕他们打断全神通的思路。
过了半个时辰,全神通停止思索,扔掉树枝,从地上捡起一块青石,在白石上沙沙的刻画图案。他刻得痕迹很深,但落笔如飞,不假思索,在白石上刻出了上百个奇奇怪怪的图形,全是八卦。
寒石是道家修真之士,对八卦自然熟悉,研究十分透彻,造诣极深,可这等以八卦图形推算运程的功夫,他却不曾涉猎。全神通刻画的图形,他每一个都能看懂,但串在一起,他就半点也看不懂了。
全神通刻的八卦图形占了白石一半。寒石以为他还没刻完,于是站起来,把身边那块地方也给让出来。但刻完那些图形后,全神通便不刻图形,却在原先刻好的图案下,开始飞快写字。这一来,寒石看的一头雾水,半点也不明白。全神通所刻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尽管那些文字似乎也是汉字,只是与日常所学汉字迥然不同,类似于大篆,可与大篆不一样,笔画僵硬,毫无美感。他猜想大概是大篆之前的一种古老文字。
全神通写完这些神秘文字,扔掉手中石头,深深呼吸一口,面色凝重,甚至难看,全是忧虑。
寒石不知他是否推算完成,不敢出言相询,怕打断他的思路。
全神通怔怔望着苍穹,口齿微动,似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寒石道:“根据卦象显示,五圣山将有血光之灾,全派可能因此倾覆。”
寒石脸色大变,忙道:“前辈可否说得更详细一点。”
全神通道:“卦象所说,五圣山面临着几个大劫。五圣山东南二千里的地方,将成为大劫的开始,届时将有大批弟子遭劫,此乃第一劫。紧随其后,五圣山遭强敌攻入,又有大批弟子丧生,此为第二劫。五圣山以南三百里之地也会出大事,此是第三劫。第四劫却应在南疆边陲之地。四劫之后,五圣山弟子损失过半。能否经过第五劫,一时说不清楚。第五劫当发生在五圣山上,不但门人弟子要遭劫,便是回光璧也有毁灭之虞。这五劫甚是厉害,关乎五圣山生死存亡。”
寒石听得后背冷汗淋淋,忙道:“正道五大派向来齐心协力,同气连枝,五圣山若遭劫难,其余四派岂有不援助之理?若四派准时支援,可否帮我们度过劫难?”
全神通缓缓摇头,摇的非常慢,悠悠望天,道:“此次大劫,并非五圣山一派之劫。卦象显示,这次大劫乃天下道门之大劫。别说五圣山,就是青牛谷、仙云岭、九鹤宫、北溟流萤岛等派,都在劫难逃。舍此以外,还有魔教和其他的小门小派,都会牵连其中。”
寒石忙道:“请问前辈,其他四派命运如何?”
全神通道:“情况不会比五圣山好。老夫卜卦的时候,觉得事态严重,于是顺便还占了一个天卦,算了一下天道。虽说天道茫茫,难以尽识,可毕竟也能看出一丝端倪。道门大难,势所难免,道术门派,大半可能要毁于一旦。今年乃是火年,不利于水,凶星大聚北方,流萤岛恐怕首当其冲,几乎全派覆灭。”
寒石失声道:“怎么可能?”
全神通道:“老夫也不很明白。正道五大派中,虽说流萤岛弟子最少,可日月精灵乃是天下奇术,一旦修炼成功,必成绝顶高手。流萤岛的每一个弟子都可跟其他门派的顶尖长老相提并论。何况流萤岛很少涉足中原,不参与道门争斗,怎会牵连他们?老夫在占卜天卦的时候,发现大部分劫难都发生在五圣山东南二千里的地方。细细想一下,五圣山东南三千里之地,确实过于大了,难以推算准确地点。后来发现这个地点,又是青牛谷东北八千里,仙云岭和九鹤宫正东五千里,北溟流萤岛西南一万二千里。把这几个地方结合一起,你猜是什么地方?”
寒石默默寻思,觉得这几个地方都过为笼统。
全神通不等他想明白,便道:“我大概算了一下,五圣山东南三千里,当在徐州西南边,九鹤宫和仙云岭正东五千里,也在徐州西南,青牛谷东北八千里地,还是徐州西南,北溟流萤岛西一万二千里,大概在徐州西南。你可知徐州西南有什么重要地方?”
寒石还是不明白,轻轻摇头。
全神通道:“最初我也不明白。可是联想到正道五大派都将遭此劫难,甚至魔教也会牵连其中,让我想起了几百年前震动天下的一件事情。只有那种事情才会掀起如此巨大风波。”
寒石奇道:“几百年前的什么事?”
全神通道:“你可曾听说过三百年前的上古魔兽遗种潜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