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金叹月凄厉的朝天咆哮,双臂一振,一股排山倒海的神力轰然爆发,岳青儿全无防备,顷刻间被推出去三四丈,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勉强稳住身形,霎时间,脸色吓得通红,一颗芳心噗通乱跳,满面惊骇的望着金叹月,惊呼:“金公子!”
那边,杜莲杜衡运起微不足道的功力,拼命的帮杜若输入真气续命。
这边,岳青儿只觉得双腿酥软,霎时间竟然站不起来,纤腰一扭,刚刚抬起一点,竟有一股巨大的暗劲从脚底生出,又倒了下去。
群山环伺之中,冷风从山谷口呼呼的涌入,说不出的凄厉可怖,一片并不算广袤的草地,乱草参差披拂,草叶枯萎凋零殆尽,无限的沧桑凄凉之景象,毕露无余。
岳青儿挣扎了几次,又抖擞精神潜运功力,终于抵消了那一股波涛汹涌的法力浪潮,颤巍巍的站起来,待要走到金叹月身边照料时,冷不防从东北方飞来一道电芒般的白色身影,清冷如雪,香风阵阵,口中娇叱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放肆,快放开金叹月。”
人尚未到,一点流萤大小的白光猝然射来,其速快如闪电奔腾,其光可媲美日月光华,其势如雷霆万钧。岳青儿修行数百年,因受妖身束缚,所修非上乘修真法门,道行功力皆流入中下乘,可见识还不算孤陋寡闻,只一眼便看的清楚,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日月精灵?来得是流萤岛弟子?”
这心念刚刚生出,白光已扑到面前,她唬的魂飞魄散,情急之下顺势一闪,白光如饿虎扑食一般,一次扑空后,却并不乘胜追击,嗖的一声回转而去。
刹那间,一股气势惊人的劲风激荡开来,一个宛如九天仙子的少女忽然飘落在金叹月的身边。只见她,衣裳似雪,冷面如霜,秀眉微蹙,香唇微启,轻轻地,轻轻的呼唤着:“金叹月!”
岳青儿惊怒交集,刚想冲过去大声质问,却见这个如仙女一般的少女,眼神中满是柔情蜜意,脸上的无限关怀之意竟是掩盖不住,心里登时犯疑:“莫非,她便是金公子的心上人么?原来他竟有如此佳偶,难怪对我不屑一顾。”偷偷瞟了瞟少女,两相比较之下,更觉得自惭形愧。
那少女,自然是半路折转的封芷兰了。伤心北去之后,飞了一些路程,突然间想起金叹月正在和强敌对峙,境况危险之极,她若这样走了,岂不是生生陷他于生死攸关的险境?叹息良久,流泪良久,最终,缓缓拨转云头,原路返回。却见到,金叹月胸前衣襟带血,震飞了一个浑身妖气腾腾的女子。亲眼目睹了此情此景,不管换作是谁,都会认定自然是这些妖女伤害了金叹月。
她蹲下曼妙的身姿,几乎是和岳青儿用了同样的动作,轻轻的挽起金叹月的头部,再一次,温柔呼唤:“金叹月,你怎么啦?”
金叹月,自然是不会回答,因为他还在昏迷着。唯一的声音却是从后面幽幽响起:“这位美女,你可是金公子的心上人么?”
封芷兰婀娜的身段几乎是抖了一下,脆弱的心灵几乎被扎了一下,没来由勾起一阵钻心的剧痛,极缓慢,极缓慢的回过头,茫然的看着岳青儿,森然道:“你说什么?心上人?”
她的这副表情,更是令岳青儿浑身不自在,背后突然涌起一股冰凉的寒意,几乎是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回道:“额,你…到底…到底…是不是金公子的心上人?”
“我是他的心上人么?呵呵!”封芷兰很是不可思议的,古里古怪惨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凄凉感伤之意,然后,徐徐的,转过头,怔怔的,看着他,像一个熟睡的婴儿,无知无识。
岳青儿彻底被弄得晕头转向,瞧她那一副脉脉含情的眼眸,分明是用情至深,可是她那个诡异之极的笑容,又无端端让人捉摸不透。
她从来不曾爱过,又如何懂得一个伤心女子的痛呢?
“是你们伤了他?”一个轻柔而冰冷的声音,从封芷兰口中挤出来,她依然痴痴的望着金叹月,并未转过头。
可是岳青儿听到这句话,忽然间浑身一颤,好似看到了封芷兰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以及浓烈的可怕的杀机,于是乎,吓得把双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连连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金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害他呢。”
封芷兰始终不曾回头,可是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严峻:“不是你们,又是谁?方圆数十里之内,并没有其他人。”
岳青儿再要出言为自己辩解,那边一直在为杜若伤势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杜衡却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气汹汹吼道:“我们没有打伤你的金叹月,反而是你的金叹月无端端打伤了我们三妹,你过来看看,我们三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她可随时都会死掉。”
几乎就在她的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封芷兰猛地望过去,那一双比冰雪还寒冷的眼眸,分明射出了一排排刀锋剑雨般的电芒,轻轻地,质问道:“金叹月为何要打伤你三妹?”
杜衡气呼呼叫道:“我怎么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我三妹看他一直昏睡不醒,便想按他人中将他唤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