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叹月正在洞外彷徨失措,封芷兰袅袅走出,细声道:“方才凌姑娘进洞对你说,她好像看到师兄叫什么荆三陵的在附近出现,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你却呆呆的不理她,她很是生气,跺跺脚就走了。依我看,她可能去找她那个师兄了。”金叹月诧异道:“有吗?她什么时候进过山洞?为何我没看见?”只怪凌霄云进洞的时候,他正在沉思之中,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封芷兰略感惊奇,怔怔看着他,明眸盈盈一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香唇微动之后,却欲言又止,稍稍顿了一顿,仿佛下定决心,幽幽道:“那个凌姑娘,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
金叹月寻不着凌霄云,方寸大乱,顾前不顾后道:“不错,她是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
封芷兰身子晃了一晃,闻言黯然道:“那我呢?”
金叹月没听明白,反问道:“什么?”
封芷兰脸色一红,连忙收摄心神,颓然道:“没什么。”遂把话给绕开,又道:“如今冰天雪咒冰消瓦解,不知蚩尤林现在境况如何?我想去看看,见机行事。你呢,有什么打算?”语气中全然一副萧瑟绝望的意思。
金叹月听见蚩尤林几个字,好似被雷劈了一下,激灵灵打个哆嗦,惊道:“糟了,只顾着儿女私情,竟把天大的事给耽搁了。我自然也要去看看,若是潜龙已经冲出蚩尤林,万千黎庶又要遭殃。走吧,什么都管不了了,云儿和骆大哥他们一路同行,不至遭遇险境。”
封芷兰心中窃喜,微微一笑,二人不再多言,并肩飞向蚩尤林。
蚩尤林在山洞之北,一路上山峦起伏,尽显深秋萧索肃杀景象。飞了三十里后,前方五里外突然天色大变,九天之上黑云怒号翻滚,群山之中阴风阵阵,鬼声四起直刺云霄,一声声直有惊魂丧魄之威力。
金叹月应变如神,一手拉住封芷兰,叫道:“且慢,前面有状况。”
封芷兰凝神眺望,秀眉微蹙道:“好像有人在前布下阵法,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血腥味道,看起来阵法极不寻常。”
金叹月仔细端详几遍后,忽然仰天长笑道:“阵法虽邪,但煞气外露,收束不住,布阵者显然是无能之辈,我们过去看看,顺手把阵破了,为世间除此一害。”
封芷兰长居流萤岛,足迹很少踏上中原,但流萤岛源远流长,迄今已两千多年,岛上道书图谱收藏之丰,可谓冠绝天下,绝无任何门派可与之相提并论,长年累月浸淫在堆积如山的道书图谱中,她的学问见识自然远超同辈中人,眼见那阵法诡异蹊跷,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斟酌良久,摇头道:“别去,这个阵法阴邪的很,我自问跟随师尊潜心修道二十年,于天下各门各派奇门遁甲之术、阴阳两仪五行正反阵法都有所涉猎,却看不透这个阵法的玄机。”
金叹月心想,我修道的时间纵然不如你,可我恩师是千古一圣魔圣萧霸陵,对天下正魔两路奇门阵法无所不窥,跟着师父修道十年,自信我的目光见识不会比你差,我观这个阵法处处透着妖风邪气,绝非正派修真所为,但阵中妖煞之气喷薄欲出,似欲择人而噬,就冲着这一点,不难看出布阵之人的修为平平无奇,实在不足为患。心中存了如此念想,又仗着近来道行突飞猛进,功力暴涨一日千里,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骄矜狂妄之心油然而生,笑道:“如此不值一哂的妖阵,也值得你当一回事?且在这瞧着,看我举手间破这妖阵。”说着,作势要冲入阵法垓心。
封芷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劝道:“你听我说,这个阵法非同一般,你不要轻易涉险。”
金叹月笑道:“区区小阵,何足道哉?以我看来,此阵只要半个时辰,便可破的一干二斤。”
封芷兰突然急了,狠狠甩开他的手,板起脸吼道:“金叹月,你能不能别这么狂妄自大?我知道你师父是千古一圣魔圣萧霸陵,我也知道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真奇才,可是这个阵法诡异之极,深不可测,处处隐藏杀机,你若进入阵中,定然凶多吉少。听我一句话,我们绕开此路,从旁过吧。”
惹得佳人勃然大怒,金叹月心里惶恐不已,顿觉好生过意不去,嬉皮笑脸抚慰道:“好啦好啦,不去就不去了,芝麻大的一点事情,你何必生气呢?”
封芷兰轻轻哼了一声,放开他的衣襟,咬了咬唇,又觑了一眼前方妖阵,沉吟道:“好强的煞气,不知是何人在此布阵,又是为了什么?”
金叹月见她自言自语,笑道:“我看你好像也很好奇,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封芷兰摇头道:“眼下有天大的事情要办,这些过路的麻烦,能避开就避开吧。你一向都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人啊,怎么今天偏偏想惹事。”
金叹月笑道:“不是我想惹事,我只觉得这个阵法没什么大不了,偏偏你把它说的很厉害,我想去核实一下罢了。考虑到蚩尤林还有大事要办,此时不宜节外生枝,我们走吧。”说着,携着她的青葱般的手指,便要绕个方向飞过去。
二人刚要转头,前方阵法陡然大变,黑云翻转加速,阴风瞬间暴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