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云被妖风刮开好远,刚站稳身,又仓皇飞来,泪如雨下哭喊:“住手啊,哥哥,住手啊,不要杀人了,求你了!”
战斗正酣,四象山顶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身穿天蓝布衫,两鬓斑白,鼻上戴套,正是凌游风授业恩师、青牛谷二代大弟子呼延赤。他落在四象山顶,并没有过来助阵的意思,看了一会儿,大为疑惑,心想:“他的魔力怎么大不如前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咦,这三人是谁,修为这般了得,竟然可将他困住?那柄金光神剑,应是五圣山的天啸剑,天啸剑主人是天柱弟子端木龄,他怎会有这般修为?那个和尚是谁,没听说佛门有这样一号高手啊?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是谁?怎么突然钻出这么多修为奇高的陌生高手?”
其实若单以修为高低而论,慕竹和尚和端木龄虽强,却未必能强过童艾和白薇多少,只是他们原先都没列入一流高手行列,尤其是慕竹和尚,世上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如今第一次出手,就展现出了一流高手的恐怖实力,自然让人震惊。
虚谷真人沉思片刻,喊道:“不管那么多,我们并肩齐上,先除了这个妖孽再说,他魔力大减,这可是千载良机。上!”纵身扑上,身后弟子各持法宝飞去助战。童艾白薇马上响应,纷纷加入战圈。只有慕容檀情牵凌霄云,怕她再有闪失,飞到她身边护持。
这些人全是当今一流高手,一拥而上,凌游风顿感不支,那周身红灿灿的火焰,瞬间被压了下去。
诸般法宝大悲念珠、无相玉盘、菩提心镜、上邪剑、天啸神剑、紫烟炉、冰火塔各逞威风,盘旋飞舞;各大高手虚谷真人、慕竹和尚、端木龄、童艾、白薇、金叹月精神奕奕,各逞手段只图除魔。
凌游风目露狰狞,嗷嗷直叫,虽处下风却丝毫不乱,在高手围攻中昂然挺立,偶尔还出一招,却凌厉无比,逼得众人仓皇退避。待火团一过,又围上走马灯般厮杀。
偌大一座青牛谷,早被前日那场大火付之一炬,数百年基业荡然无存,今日这般一战,就连废墟也摧残的七零八乱,仅存一点痕迹恐怕也难以保存。
虚谷真人瞧在眼里,痛在心里,喝道:“孽畜,看看你脚下这片土地,被摧残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收手?”
凌游风狞笑道:“老东西,这种藏污纳垢之地,若不烧得干干净净,怎能消我心中那口恶气,怎能慰藉南诏百姓惨死的亡灵?你们用南诏童男童女的血滋养辟火神珠,造下山一般高海一般深的孽,你们早就该死了,青牛谷早就该灰飞烟灭了。”
童艾等人听了这话,惊得目瞪口呆,纷纷退开,齐刷刷盯着虚谷真人,大有愤慨之意。心想:“这话不知是真是假。凌游风是青牛谷弟子,没理由污蔑自己的师承门派,此事多半是真。青牛谷若真以童男童女鲜血滋养辟火神珠,那跟邪魔外道没什么区别,我们不但不能帮他们,相反还要替天行道,对付他们。”
童艾刚想开口询问虚谷真人,虚谷真人怒道:“孽畜,你真会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我青牛谷是名门正派,又岂会干这等肮脏之事?你是青牛谷弟子,却污蔑青牛谷,今日若不教训你,我青牛谷何以立足天地间?”
虚谷真人身后的三名青牛谷二代弟子,都不知所措,骇然看着虚谷真人。虚谷真人怒发如狂,一丛白须凌乱不堪,真如恶鬼一般,杀腾腾奔向凌游风。
躲在四象山顶观战的呼延赤长长叹了一声,满面凄然,低声道:“哎,前人造孽,后人遭殃。师父,你早听弟子劝告,毁了辟火神珠这妖物,哪会有今日祸患?须知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做的这些事情,又怎么逃得过天网恢恢呢?你既把我逐出了青牛谷,这一切自然与我无关,莫怪弟子冷酷,眼看本派覆灭而不相助一臂之力。我若助你,实是助纣为虐。”
虚谷真人修为精湛,只是连日大战以致精元大损,初时威风凛凛,斗了许久后,精力渐渐不济,那三名弟子初时惊疑不定,未能参战,看了半晌,觉得若不参战,又愧对师尊,何况凌游风入魔后的话,十九不能相信,齐声呼啸扑入战圈。
童艾等人都心存疑窦,没弄个水落石出之前,自然不会上前助阵。
金叹月飞到凌霄云身边,看了一眼慕容檀,慕容檀也深深看着他,两人对望良久,默默叹息。凌霄云见哥哥揭露青牛谷的丑事,早已信了八成,只是猝然遇到这般大事,她不知该如何对待,只顾流泪,见金叹月飞来,泪汪汪扑入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檀心里一痛,神色惨然,默默离开。
金叹月早就明白慕容檀对凌霄云的爱慕之心,原以为他对她的爱不过是兄妹之爱,可是今日一看,显然不是兄妹之情。慕容檀对凌霄云的爱,与他自己对凌霄云的爱,简直是一模一样。他眼睁睁看着慕容檀神情落寞离开,心里竟有些不忍,想留他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只好紧紧抱着凌霄云,柔声安慰。
场中只剩下青牛谷四人合战凌游风。今日今时的凌游风,非昔日可比,以这四人联合的实力,战胜他本绰绰有余。只是虚谷真人越战越弱,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