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这突然的一痛叫,却把石韦给吓了一跳。
众宫女们也吓了一跳,一窝蜂的全围了上来。
“你们慌什么,成何体统!”宋皇后厉声斥道。
她嘴上顾着威严,但却紧捂着肚子,牙咬着红唇,脸色也变得越发的难看。
以一种医生的直觉,石韦很快就看出她发了什么病,便关切问道:“皇后娘娘,你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肚子有些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宋皇后勉强挤出一抹笑,艰难的站了起来。
她刚迈出一步,忽然脸上一阵抽动,那娇弱的身子晃了一晃,竟是向前跌倒而去。
左右之人大惊,却因被皇后喝斥退开,一时都扶之不及。
距离最近的石韦,不及多想,赶忙前冲一步,伸手便赶在宋皇后栽倒前将她扶住。
一瞬间的眩目,当宋皇后的视线恢复清晰后,她惊诧的发现,自己竟躺在了石韦的臂弯中。
那张俊朗年轻的面孔,就在咫咫之前,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那坚实宽厚的臂膀所便来力量,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一刹那间,宋皇后的心头,竟然怦然一动。
她的脸畔,旋即便泛起了一丝红晕,那种少女般的羞涩,即使是面对着自己的丈夫时都未曾有过。
只是,那一瞬间的羞涩,却转眼被来自腹部的剧痛所击碎。
“嗯~~”宋皇后又是一阵呻吟,眉头紧紧蹙着。一副痛苦难当之状。
石韦知她病发突然,不可耽搁,也顾不得什么上下之礼,一把便将她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向锦床那边走去。
左右的宫女们惊怔一下,也都纷纷的跟了过去。
石韦把宋皇后小心翼翼的安放在锦床上,又为她盖上了被子,接着也不待她允许,便拿起她的一只手号起脉来。
闭目静察脉相片刻,石韦睁开眼道:“娘娘,你这几日是否患了风寒?”
正痛苦的宋皇后,顿时面露惊奇。那份神情,仿佛在惊讶于石韦只把了把她的脉,便能窥出她曾患何疾。
“方才微臣观察娘娘不时的喝水,似乎有咽喉干燥的迹象。再加上微臣察觉娘娘脉象弦细,面色有些发白,当是患过伤寒的迹象。”
石韦这么一解释,宋皇后才恍然大悟,叹道:“石爱卿的医术果然高明。不错。前些阵子本宫是小染风寒,当时只当是小病,只随便传了名御医,服了两剂幸温发汗的汤药。这几日身子已经好多了,没想到突然又会腹痛。”
宋皇后的所说。与石韦的猜测大致相符。
普通的伤寒感冒,以辛温的药物发汗倒也是常用的手段。而伤寒也并不会导致腹痛,所以从表面上来看,宋皇后眼下的腹痛,和先前所患的伤寒当是不相关的两种病。
只是石韦奇怪的是,既然宋皇后声称伤寒之症已好了很多,但她的脉象却为何依然弦细。
他正自狐疑时,旁边一名宫女却惊叫道:“不好啦,娘娘流鼻血了!”
石韦抬头一瞧,果然见宋皇后的秀鼻中,不知何时竟淌出了一股子血水。
宋皇后一摸鼻子,看到手指上全是血迹,顿时吓得是花容失色,惊叫道:“石爱卿,我这是怎么了,怎的忽然又流了鼻血,莫不是得了什么……”
宋皇后惊慌失措,全然已没了皇后的威仪体态。
“娘娘不要着急,有微臣在,定保娘娘无事。”
石韦忙乎宫女们将他的药箱取来,又拿她们烧来热水,以为宋皇后止血。
忙乎了一通,宋皇后的鼻血方才被止住。
看着那又是流鼻血,又是腹痛的宋皇后,石韦眉宇间的疑色更浓。
他苦思了片刻,忽然间眼眸一亮,急道:“娘娘这病微臣怕已推测出了五六分,只是微臣还要检查一下娘娘的腹部,还请娘娘准允。”
“检查哪里?”宋皇后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韦拱手道:“回娘娘,微臣必须检查娘娘的小腹。”
宋皇后的脸上立时涌上晕色,她贵为皇后,除了胳膊脖子这等无从遮掩的部分之外,身体上其余的角落,除了天子之外,再没有更第二个男人瞧过。
在她看来,那些私密圣洁的地方,只有皇帝才配欣赏。
然而就是现在,眼前这个年轻的臣子,却公然要求查看她的小腹,这般荒唐无礼的要求,她岂能答应。
石韦知她心中犹豫什么,便解释道:“娘娘这腹痛多半跟前日所染的风寒有关,而且这风寒还不是一般的风寒,如果不能及时对症下药,娘娘的凤体很可能有性命之忧,微臣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危设想,还望娘娘恕微臣冒犯之罪。”
石韦诚恳却又严重的言辞,令宋皇后的神情为之一变,羞怯之外又平凭了几分浓浓的恐怖。
石韦的医术有多高,宋皇后很清楚,他绝非是在危言悚听。
只是,让他看自己的小腹,这般难为情的事,又如何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