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为副奉御,而今才隔几天就又升为奉御,用平步青云,一日三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至于那程德玄,虽然看起来是升为了副典御,但因是调往了正司,实际上却是从军司的一把手,变成了正司的二把手,属于明升暗贬。
“若水啊若水,自从你来了汴京以后,我是越来越顺,看来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
石韦心中感慨,面上却忙向赵匡胤谢恩。
谢过皇恩,就在他正准备告退之时,那宦官王继恩却进来禀报,言是柴郡主正在殿外求见。
“珍珠啊,这丫头有些时候没来看朕,怎的今天有孝心了。”
赵匡胤心情甚好,便命将柴郡主宣入。
片刻之后,柴珍珠匆匆的走入殿室中,看她神色间颇有几分慌张之色。
当柴珍珠看到石韦也在时,眸中不禁掠过几分奇色。
不过她似是心事在身,也不及多想,几步上前便伏在了赵匡胤的膝下,泣声道:“求皇叔父开恩,救救我王兄吧。”
柴珍珠此一言,只把赵匡胤吓了一跳,他忙是将柴珍珠扶起,问她何出此言。
柴郡主这才哽咽着将伤心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柴郡主口中的“王兄”,正是前朝废帝柴宗训。
当年周世宗驾崩,柴宗训继位之时才年仅七岁,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之后,便将他废黜为郑王,不久之后便又将其迁往了房州(今湖北房县),却反将只有五岁大的柴珍珠收养在了宫中。
当年一别,十余年间,柴郡主与这位王兄再没有见过一面,但这骨肉相连的兄妹之情却仍在,这些年来,兄妹之间常也有书信联系。
昨天时,柴郡主收到房州郑王府发来的家书,言是柴宗训不久前忽染重病,久治不愈,而今已处病危之境。
柴郡主听到这个消息时,自是大为震惊,念着兄长的安危,当即便赶到宫中来向赵匡胤求救。
听罢柴郡主的哭诉后,赵匡胤不禁神色一变,怒道:“宗训病得这般重,房州地方官员为何不早上报!”
皇帝一怒,左右无不变色。
花蕊夫人从旁劝慰道:“陛下息怒,眼下郑王病危,追究责任之事不如以后再说,救人要紧呀。”
宫中上下,也只有花蕊夫人劝得动赵匡胤。
这位天子的怒意这才收敛了几分,扶着柴郡主道:“珍珠你放心,朕立刻就派御医赶往房州,一定会治好宗训的病,你千万莫要哭坏了身子。”
他话音方落,花蕊夫人眼眸一动,便指着石韦道:“陛下,石御医医术超群,今天既是给他碰上,何不就命他前往房州去救郑王呢。”
经她这般一提醒,赵匡胤立时省悟,忙道:“爱妃言之甚是,石爱卿,你就赶紧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起程赶往房州去吧。”
石韦确没想到会让自己撞上这差事,房州那地方他也知道,距离汴京有迁里之遥,而且地处群山之间,行路颇为不便,此去必然少不得辛苦。
辛苦倒无妨,关键是石韦隐约觉得柴宗训之病,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
当今天子厚待前朝废帝,此乃人尽皆知之事,房州的地方官更加不会不知道。
现在的情况却是,柴宗训这么一个要紧的人物,都病到快要挂掉了,当地官员竟然没人向皇帝报告。
要么就是当地官员昏了头,方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要么就是柴宗训这病另有蹊跷。
石韦隐约觉得,房州那鬼地方,似乎就像是一个陷阱一般,就等着他往里边钻。
他思绪翻飞之时,柴郡主已眼泪汪汪的巴巴望向他,恳求道:“石御医,我知你医术高明,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王兄。”
皇帝有命,贵妃推荐,如今柴郡主又这般楚楚可怜的泣声相求,石韦哪里还有犹豫的余地。
罢了,救人要紧,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当下他拱手道:“人命关天,多拖延一天郑王就危险一天,既是陛下有旨,微臣请今晚就出发,臣当连夜赶往房州,尽臣所能为郑王治病。”
赵匡胤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那就辛苦石爱卿你了。”
石韦正待告辞回家准备时,柴郡主却忽然道:“皇叔父,珍珠想同石御医一道去房州照顾王兄,恳请皇叔父恩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