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还是不走?这种二选一,令白雪陷入了纠结。对方那么强大,就算自己留在这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也许只是拖得时间久一点吧?但是,自己就真的能够将这些士兵们抛起在这里自己离开吗?他不希望那样,因为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的话,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的人。
“啊,好烦躁。”白雪双手捏着自己的额头,表情渐渐变得扭曲了起来。“既然想不出结果,那么就不要去想了。”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吧。”白雪低头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然后拿起长剑对着准了那正在逼近的未知威胁。
【嗖——】
一道肉眼难以辨析的风刃,从远处劈了过来。除了白雪,周围的士兵们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看见眼前的一根根树干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拦腰砍断,树干上的洁面光滑而整齐,绝对不是一般的兵器能够造成的效果。
直到下一刻,那一道风刃以最简单的方式吹在他们身体上的时候,他们才能体会到那树木被拦腰截断的可怕。
犹如台风过境一般,站在白雪前方的士兵们以及白雪身下的马屁都开始向后踉跄起来。要不是白雪尽力调动寒系元素打乱了风刃的话,恐怕这些士兵们便不仅仅是被打个踉跄那样简单罢了。
但是,虽然白雪尽全力却抢救,但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三个人,他还是没能够保护好。这是当他分解风刃那一刻便已经清楚的事实。他红着眼睛,害怕的向着那站的笔直的三人望去,见他们任然站立着,白雪那担忧的心不禁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他的双瞳便紧缩了起来。
在他的眼中,那站立着的三人身上的铠甲开始崩坏,断裂整齐的从他们的身上脱落。然后,血不断的溢出。在他们的后背上画出一道深红色的直线。那是难以想象的肉体撕裂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那三人的身体竟然都变成了两半,被截断的上半身,掉在地上。仍然站着的下半身,则是过一会才向后倒去。
即便他们已经在战场上看过了不少的死人,但是像这种干净利落的被截断的尸体,却是第一次见到。令他们一时间都有些头皮发麻,嘴角抽搐。
但是那份恐惧很快的便变成了愤怒,即便知道自己也许并不是敌人的对手,但是这些士兵们,还是吼叫着举起了佩刀。
“哪个混蛋?干的这种好事!”
“出来送死。”
士兵们的气氛变得有些混乱了起来,白雪知道,这是因为恐惧与愤怒所造成的。但是,这种情况下这种不安定的情绪只可能起反的作用。
“都冷静一点!”白雪不忍心再看到这群处在崩溃的边缘的士兵盲目的倾斜情绪了,于是大声的向着他们叱喝到,希望能令他们冷静一些。听到白雪的吼声,这些士兵们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一回想到自己刚才那种几乎像是疯了一样的表现,每个人都不禁心悸起来。
那种情况下,没准连自己被杀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对于一个士兵来说,最终要的,便是保持冷静,只有理智清晰,才能从战场中存活下去。
意识到了白雪是想要帮助他们,士兵们都向白雪递去感激的眼神。
“不要这么看我,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士兵们的眼神越感激,白雪心中的罪恶感便越沉重,就算他们再感激自己,自己也不可能与那个强大的家伙为敌,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从他的手中逃脱。而他们也是一样,能否活下来也只能靠自己,而不是他啊。
脑子如浆糊一般混乱,复杂的情绪就像多余的垃圾一样令他的思维无法正常运行,知道许久之后,白雪才清楚的明白,原来自己,也是在恐惧着的啊。
握着缰绳的手不断的出着冷汗,虽然双眼是睁开的,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原来自己并没有比周围的士兵们好到那里去,有可能更加害怕的,是他自己也说不定。
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将心中的这份恐惧表露出来,就算是要装,也必须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因为他是这个队伍的中心,如果连他自己也没出息的吓得浑身发抖的话,那么这个队伍也会随之崩溃。
这种沉重感,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他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啊,为什么非要承受这种连大人都难以承受的压力呢?他也想像别人那样可以坦率的宣泄自己的感情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是王室的血缘,是因为自己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就不得不承受这种痛苦吗?那么他情愿当一个最普通的人,能够和朋友们玩游戏,也不用去顾及那些烦人的礼仪。但是他不能,因为那份责任,已经被他所背负了。
他是一个心软的人。他不敢自私的放弃这份责任,因为已经有无数人为了保护他而丧失了生命,他无法去践踏这些人的心意。每多牺牲一个人,他就越不敢反抗自己的命运。
“不可以!不可以害怕,不可以逃走。身为领袖,就要有一个领袖所应有的觉悟。”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试图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那个巨大的威压不断的在周围移动着,仿佛是在观察这自己一般。他讨厌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