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最近几天累积的财产全部存入刚刚开设的银行账户里,乔登收到一本带有新鲜油墨味道的存单,上面的数字计有五金欧玛六十七银德勒三十二铜角。这点钱对号角银行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它背后的意义格外不同。
经过吉斯的紧急书面汇报,总行方面的相关负责人很快将开设新账户的权力下放到包括外城分行在内的所有分支机构。新的规则带来新的活力,一经推出就收到许多储户的小额存款。
思诺森看到好友忙碌地脚不沾地,就很通情达理地先行告辞,吉斯本想开口挽留,却实在不是时候,就约定了一个恰当的时间。
兰切洛斯和乔登随后也起身向吉斯道别,川流不息的银行门口引来更多的路人观望和好奇地探视。
“走吧,我们该去下一个目的地了。”思诺森对着兰切洛斯神秘的一笑,让这位资深的外科医生有些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最好请收起你的理性分析和职业习惯武装起来的头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极其巧合的前提下发生的例子。”兰切洛斯看到毫不动摇的思诺森的眼睛,抿紧的嘴角露出微带笑意的弧线,“而且,她的目标不是放在我的身上,更多的关注和话题总会牵扯到你。我的大侦探,原谅我的冒犯。请你仔细回想过去的经历,会不会在记忆的角落里遗忘了某位女士的好感和爱慕。你知道吗?受害人往往会对探员们产生好感以及浓厚的兴趣。尤其是你发挥出自己独特的魅力,很少有女性能够抵挡!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当你认真工作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强烈的自信,眼睛里流动的光芒就像早上八点钟的太阳,耀眼夺目,简直就是出类拔萃。”
思诺森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笑说:“听你刚才说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职业是救死扶伤,从病魔和死亡手里夺回病人生命的医生。是不是你和那位歌剧团伴唱的女演员接触的时间太久了,医生,你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很多让我毛骨悚然的歌剧腔,而且听起来有些蹩脚,似乎没有学到窥见门槛的程度,充其量只是在简单的模仿。”说到这里,他对着乔登摊开手,“真够呛。”
从洛克希敦前往位于激流城内城西区的金色大厅,那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曲折路程,如果选择步行,以乔登的脚力,恐怕午餐就要泡汤了,因此思诺森豪阔地拿出自己的钱包,掏钱买了三张车票,乘坐雪橇车行的公共马车前往。
一路上,乔登趴在透明的车窗玻璃前,观看道路两边的激流城的‘风景’,按照标准规格建设的临街公寓,富有的商人购买地皮,按照各自的喜好风格经营家园。
“乔登还没有去过贵族区吧,那里才是激流城的精华所在。”兰切洛斯的话引起思诺森的兴趣,却表示并不认同。
“贵族区才是激流城最普通和平淡的地方,他们承袭以往的模板一成不变地继续过去军营的风格,看上去精美堂皇的宅邸,除去表面的浮华装饰,其实里面都是一些老古董。反而不如来自天南地北的在激流城定居的商人们,为自己建立的小别墅和庭院,带有各地不同的风格和特色。已经被胸怀广阔的北地人吸收其中的精髓,并在外城改造的住宅区有了深刻体现,这显然是一种活力。而激流城乃至北地,正是赛斯维亚和北国最具有活力的地方。”
兰切洛斯思考自己的意见,回想贵族区那些堡垒、军营式的建筑,觉得思诺森说的是对的。
“你的观点不错,已经打动我了,不过我依然坚持贵族区是激流城的精华,不在那些建筑,而是那些人。诺尼,继续说服我吧。”
思诺森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语:“又要回到贵族至上论和人民至上论谁是谁非的辩论中,无论谁都能穷举出许多例子,这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能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对于思诺森的退让,兰切洛斯没有穷追不舍,见好就收的医生隔着马车车厢听到嘹亮的歌声,立即知道金色大厅就在眼前。
“公共马车的速度真的很快,才说了几句话的时间,我们就到目的地了。”
“没错,我也有同样的体会。”思诺森等到马车停在固定地点后,推开车厢门,第一个下车,乔登随后跟上,然后是兰切洛斯,以及其他乘客。
百合花歌剧团是组建没多久的金色大厅所属的教会分支机构,目前的主唱米丽莎·弗洛特还是歌声教长卢西恩从教会虔诚信徒里发掘出来的幼苗,在他细心栽培和灌溉,精心修剪多余的繁枝茂叶后,除了声线尚需岁月继续雕琢外,已经能够承担一场盛大的演出。
“在瓦伦汀节当日登上胜利广场的舞台,献上精彩绝伦的表演,错过这个机会,又得再等一年。”兰切洛斯遍寻不到那位热情的伴唱,回来后对思诺森以及乔登解释,“因此姑娘们都在忙碌,即使是伴唱也没有空闲的时间。”
“真奇怪,我们今天第一次过来拜访她,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以前她不是经常缠住你吗?”思诺森眼里疑惑的神色更加浓厚,“听你的述说,她对你的热情就像绿藤缠绕着树干。”
兰切洛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