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烽火从纳斯卡荒原边缘一直燃烧到比蒙王都,争吵不休的长老院还没有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反攻计划。人类联军摧枯拉朽地杀到费提里斯城下,保持沉默的祖先殿堂的武典们终于忍不下去,站出来准备接管军权。
两位出身王族的武典试图凭借个人武力压制功勋卓著的长老们,不料却遭到其他武典的卑鄙偷袭。三对二,加上突然出现的据说已经身故的暴熊武士老帕玛洛夫,伊卡吉蛇身人最后的底牌终被葬送。
一巴掌将蛇身武典娜提伽斯胸膛拍塌的帕玛洛夫双眼遍布血丝,他站在长老院中央的石台上,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死而复活,只是将自己的来意说出来:“血色巨熊塔乌鲁斯率领其它殿下向暴君独眼者宣战,愚蠢无知的纳塔玛提斯已经进入永恒的长眠。”
一句话,让血腥厮杀过后恢复平静的长老院再次掀起波澜。
“蛇族几百年来一直压制着我们,用沉重的赋税夺走我们部族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每次上战场总会让我们的勇士当送死的炮灰,不断削弱我们。自古以来我们生活在荒野上,追逐水草而居,生活地自由自在,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直到可恶的因斯提玛出现。它肆意用毁灭的火焰焚烧肥美的草原,在灰烬上筑起高墙和城池,收走兽皮帐篷,将我们赶进乌烟瘴气的城市里,忍受卑微的奴隶、碌碌的附庸族和我们一起生活。因斯提玛按照自己的意愿篡改萨满的教义,他指定必须由他的祭祀才能给予智慧的启蒙,凡是在旷野上游荡照顾牧民蒙受自然启蒙而诞生的纯正的萨满纷纷被他的地上代行者猎杀,他扭曲比蒙热爱生命和自然的性格,将野蛮的杀戮和精致的战斗技艺传授给我们,这些饱含剧毒的血腥教义污染比蒙的心灵。几百年,我们就这样捱了几百年苦难的岁月。我说,是时候砸碎这些囚笼,让行将窒息的我们的灵魂和性灵再次呼吸自由自在的气息,就如我们的祖先一样。”
周围环绕帕玛洛夫的熊族的长老们听到这里不由热血沸腾,他们大声欢呼,仿佛在过丰饶节一样。在场的其他种族的长老们也品尝出老蜜蜂的话里的意思,他们开始鼓掌,稀稀落落的掌声引来越来越多人的响应,渐渐发出震雷一样的轰鸣。
“萨满不是一群坐在殿堂里享受美食和美酒,以及优裕生活的寄生虫,也不是被一群追随者围绕着保护才敢走上战场的孱弱者、无胆匪类。我认识的一位自然启蒙的萨满在旷野上游荡,喝清晨草叶上的露水解渴,采取草丛里冒出来的白蘑菇充饥,他走进无人问津的普通牧户的破败帐篷里,用草药治疗老人伤痛的身体,用充满灵性的歌声教导牙牙学语的孩子,为生病的牧畜祛除疾病,毫不避讳为难产的母畜接生。这一切都不是高高在上的坐在纤尘不染的殿堂里的萨满大人会做的,他们只会勾心斗角,会为手上一点权利厮打谩骂。他们漠视比蒙下层牧户的痛苦,将依附我们的附庸族作为礼物送来送去。他们卑鄙下作、麻木不仁不止这些,就连看守祭坛圣火的纯洁侍女也一度沦为他们的禁脔。太肮脏了,太龌蹉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我舌头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尝到蜂蜜的甜味。为什么,因为萨满祭祀大人需要蜂蜜涂抹他们的脸蛋,以此保持他们的容貌。”
老帕玛洛夫自曝家丑让在座很多长老感同身受,蜂蜜可是熊族的特产,只有他们才拥有追花逐蜜的职业蜂农,可是就是这样,身为熊族的族长也多年未尝到蜂蜜的甜味。因为每一滴蜂蜜都被祭祀大人以因斯提玛的名义无偿要走了。
“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萨满失去了施法的能力,他们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尘寰,那空悬的王座如此诱人,为什么不能由我们代替萨满坐上去。”
长老们暗地点头不已,左右环视都是首肯的眼神交汇。
“旧有的枷锁即将打破,新的秩序在我们手里建立。这是太阳升起前的黎明,最黑暗的时候,我们的王都费提里斯正处于关键时期,城内窃据祖先殿堂的萨满祭祀还在颐指气使地让我们卖命,城外有人类的联军,他们气势如虹携带一场接一场的胜利而来。可是人类联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付出一点代价,扔出一根油汪汪的肉骨头,他们就会像恶狗一样争夺地你死我活。”
“帕玛洛夫,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们一定会支持你。”几个主战种族的族长都开口赞同。
“我不想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你们头上,我们是兄弟,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老蜜蜂退让了一次。
“您带来了塔乌鲁斯殿下的讯息,为我们揭开被一串串谎言掩盖的真相,您应该坐上首席执政的位置。”在场的附庸族长老也开始表态。
帕玛洛夫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换做其他人同样也会这样做,而且做得比我还好。”
“我以次席长老的身份,还有其他席位长老的共同署名,赋予你比蒙王国所有军团的指挥权和开战权。”大长老出身王族早已被清洗,牛头人黑蹄大酋长作为次席长老已经自动递补,不过他坚持用原先的座次的名义,这里隐藏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帕玛洛夫在长老院在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