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弗用魔杖从瓶子里吸取些许麻醉药剂,在伤兵胸口偌大的利器造成的伤口周围轻轻刺了几下,原本被伤痛折磨地只能咬紧牙关默默忍受,额头不断冒出冷汗,身体微微地痉挛的勇士立即感觉到火烧火燎的仿佛铁匠烧地通红的炉灶的胸膛被冰冷的海水浇熄。
“现在好受些吧,我要清理伤口,缝合恢复,你最好不要看。”善意的提醒没有让勇士移开目光,好奇心被激发后的他反而越发期待这个白色短袍的少年接下来的举动。
‘麦酒的清香,哇喔,没有掺水的味道,很久没有闻过了。’
‘什么?用昂贵的麦酒清洗伤口,每一滴都是钱啊。’
‘鱼骨针、肠线,总算看见一些正常的东西。’
‘嘶!’
奥列弗灵活的双手捏住一根略微带有弧形的鱼肋骨细针在勇士的往外翻卷的伤口两侧来回穿梭,一点一点将伤口收拢,接着一只无形的手拔掉治疗药剂的软木瓶塞。
瓶口缓缓升起带有药材清香的红色雾气,里面蕴含着柔和的正能量以及鲜活的生命力以及祝福的味道。
‘这就是骑士大人才有一定分量配额的炼金药剂,据说每一瓶都可以卖上好价钱。’
珍贵的深红色药水倾斜而出,缓缓渗入伤口里,这时麻醉药剂的效力恰好接近尾声,勇士再次感觉到伤口的火辣味道,不过更多的是无法忍受的麻痒。
伤口正在以肉眼的速度愈合,这让没有目睹神术治疗场面的伊苏斯领普通战士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幸运地捡回人生的希望,没有因为这惊人的伤势送命,而且经历生死的搏杀,他体内某种障碍已经被打破,细小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的来历,我不知道你的动机,我发自内心感谢你。”
“我叫奥列弗,一个因为魔灾家破人亡的激流城孤儿,现在我追随白橡学院罗德里格斯院长作为北地的使节团的一员,为抗击比蒙兽人的勇士贡献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
“谢谢你,奥列弗,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伊苏斯领埃弗卢斯家族的庄园服兵役的佃户盖勒。”
‘伊苏斯领的庄园职业农兵,他们从小接受军事训练,每年固定淘汰一批人,能在成年后继续服兵役,肯定是精锐的士兵。嗯,粗大的骨架,肌肉结实匀称,身体素质很高,难怪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一声不吭坚持下来。说不定是一个很好的种子。’
“你知道北地的驯鹿之王吗?”
“凡人封神的巫师里德勒!噢,神啊,请原谅我的过失,贸然呼唤你的名。”
“驯鹿之王是北地所有孩童的守护者,他在激流城绝望的夜晚带来一缕光明。冉冉升起的银色月亮驱散了笼罩在我们每一个人心头的雾霾,他瞬间造起高耸的炉灶,让泉眼堵塞的水池再次喷发活水,用豆子和麦粒烘烤成面包,从地面升起简朴的桌椅,我们所有幸存的人参与了那次盛宴,让在寒冷的夜晚差点被饥饿击倒的激流城再度兴起。”
“哦,这个,这个,我是知道的。魔灾,可恶的恶魔,我们伊苏斯领也不好受,那一段艰苦的忍饥挨饿的岁月。”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盖勒。”
“是的,如你所见,恶魔都被我们赶回了老家,据说牠们永远不会回来。”
‘哦,还有这种传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奥列弗点点头:“赶跑了恶魔,我们再度拥有幸福的温饱生活,可是野蛮的兽人隐藏在不受恶魔打扰的偏远地带埋头积蓄实力,他们准备攻打人类的国度,奴役我们。”
盖勒捏紧拳头,脸上露出一丝憎恨。
“幸好,伊苏斯领挺身而出,将气势汹汹的兽人先遣军团迎头痛击,盖勒,你们都是了不起的英雄。”
“英雄吗?我们?这不是骑士大人,或是领主们才拥有的称号吧?”
“嗯哼,吟游诗人们口中说唱的史诗故事里都是英雄的名字,里面没有其他普通的战士,可是盖勒,你知道吗?你也是英雄中的一个,只是没有姓名。”
“无名英雄。”
“对的,正是有千千万万个像盖勒你这样的无名英雄,那些骑士、领主才能打败敌人,赢得胜利。”
“我没有想当一个英雄,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我生活的庄园,世代侍奉的埃弗卢斯家主。”
“偶尔,也要考虑一下你自己,盖勒。”奥列弗轻轻点醒这位准骑士。
“是啊,如果没有你的救治,我的伤势肯定没有恢复的可能,我会抱病退出军团,回到自己的家中,为了不成为负担,我要努力劳作,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以后将会是什么,我完全无法预料。”
‘这又是一个将忠诚的【家族】作为源泉的预备骑士,龙堡的那头恶龙编织的网络真是慎密地滴水不漏,嗯哼,既然无法拉拢,就给你掺些水吧。’
“很快就是神诞节,在北地,这是属于驯鹿之王的节日,每一个孩童都会在前夜许下美好的愿望,我们仁慈和博爱的守护者收到这些愿望后,就会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