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战局陷入僵持,奥托卡松要塞被叛军萨满伊斯梅尔连接地底脉轮,我方的图腾柱无法撼动城墙。”比蒙王室讨伐军拥有权杖祭司实力的冰熊兽人向凡塔·碎骨汇报随军萨满团的近况。
万夫长沉吟一会,抬头查看依旧在天空上巡游的杀人蜂,下了决定:“唤醒战争巨兽贡格隆,披甲,上攻城锤,给我轰开要塞大门,我需要一场胜利为王室增添荣耀。”
浑身厚厚的白毛被硝烟尘埃沾染成灰黑色的冰熊比蒙没有任何疑虑,一口应下。他走向讨伐军的临时粮仓,两位蛇身萨满贴身跟上,一直走到散发浓烈马奶酒味的巨大凹坑里。一个十人合抱周径的石球浸泡在半满的美酒里,浓烈的酒香气让嗜酒如命的蛇身萨满忍不住吸了一口长气,冰熊比蒙冷哼了一声将两个属下唤醒。
‘不到半天,已经喝了一半佳酿,豢养这种战争巨兽靡费太甚。’蛇身萨满看到权杖祭司微微动容的脸色立即察觉到他的想法。
‘贡格隆可是我们王室牺牲了很多利益才从纳斯卡荒原深处捕捉驯养的巨兽,费了千辛万苦让它养成嗜好美酒的习惯,现在贡格隆已是王室独有的王牌,要不是为了绞杀叛军,收回奥托卡松要塞,占据这个重要的向人类世界发起进攻的桥头堡,王室才不会亮出这张底牌。’
“将沉醉于酒乡的贡格隆唤醒需要大量的鲜血,有自愿献上祭台的牺牲吗?”蛇身萨满左右环视也没有发现血气浓厚的祭品,不由地有些发愁。
冰熊比蒙摇了摇头:“在战场上随处可见的尸体已经尽量收拢集中,他们的血还未冷,应该可以安抚贡格隆被打搅后勃发的怒气。”
“那我们还等什么?”蛇身萨满有些急不可待。
一座装满尸体的绞肉车慢慢退到巨坑边缘,底盘的闸口一开,余温尚存的暗红色血流喷涌而出,直接浇在坑底发出微微震动的岩石上。
飞溅的血花将马奶酒染成猩红色,巨岩表面温度不断升高,石缝深处,岩浆色的粼粼波光不停蔓延流动。
“醒了。贡格隆对血祭很不满,它现在可是怒气冲天。”蛇身萨满立即将权杖祭司拉退了几步,远离危险气息越来越浓的巨坑。
“嗷昂!”
守卫讨伐军临时粮仓的科摩多战争巨蜥一刃高三刃长的魁梧体格在贡格隆面前仿佛一头胆小的蝾螈,怒张地仿佛匕首的脊刺乖乖地贴服在背部,垂下高高昂起的头颅,向这位巨兽中的王者表示遵从。
迈着踏裂万古坚冰的步伐,贡格隆粗如石柱的蹄腿不停敲击着地面,兽人苦工们追随它的脚步将厚厚的盾形铁板用钢钎钉在防御力薄弱的关节部位。
走出临时粮仓的门口,久已等候多时的攻城石锤落在行走中的贡格隆的头颅上,沉重的负担让战争巨兽不得不低下头,然后它开始交替迈出小脚步加速。
凡塔·碎骨的地行龙坐骑不甘示弱地发出沉闷的咆哮,万夫长极力拉住缰绳,安抚它的暴烈脾气。
阻挡在贡格隆行进路线的讨伐军兽人不慌不忙地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这场面仿佛劈开红海与裂隙古蛇决战的龙脉先知。
“不好,是贡格隆。王室的最大一张底牌,竟然用上了。”伊斯梅尔·火花在祖先殿堂里任职大萨满掌握了不少机密,这也是他沦为阶下囚的主要原因。
如同一座小山狂奔而来的贡格隆让梅因都·血蹄失态地把持不住战斧,很快他羞愧懊恼地紧紧握住手上的武器,怒喝一声向战争巨兽飞掷而去。
“噌!”一串转瞬即逝的火花在贡格隆的左蹄上消逝,厚厚的铁板没有让梅因都如愿以偿,奥托卡松要塞的铁木大门被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道正面撞上,坚如钢铁的大门被轰开了一个凹坑,随后承受不了的铁木崩裂成无数木屑纷纷扬扬落下。
“城破了!全军压上,三日封刀。”眼尖的凡塔·碎骨把握住战机,立即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贡格隆退后半个身位人立站起,随后一个俯身冲撞,将十刃宽的要塞门彻底撕成碎片。
守护城门惶恐不安的兽人叛军看到贡格隆的身影几乎遮蔽头顶的阳光,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从缺口汹涌而来的王室讨伐军唤醒了这些叛逆的怯懦。
胆小的狗头人投索手发出绝望的哭泣,他们丢弃手上的投石索和石头,撒腿跑向了德尔塔监狱。
战局急转直下,占据奥托卡松要塞的叛军大势已去,除了最坚定的一部分顽固分子还在组织抵抗,其余被他们胁裹而来的普通兽人都缴械投降,匍匐在地上瑟瑟发动。
“走吧,我们只是暂时输了一局,保存下火种,将来才能赢得胜利。”伊斯梅尔·火花撒播清醒之光让梅因都恢复理智。
“该死的龙脉,竟然欺骗我们。”暗骂了一句,梅因都·血蹄招呼自己的亲信,随后一手夹住伊斯梅尔跃下城头,从藏兵洞穴的秘密甬道逃进幽暗地域。
曾经拥兵三千的梅因都回望一眼,只看到寥寥无几的十来个亲信继续跟随身后,雄心万丈要登上大陆的舞台,现在只剩下无尽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