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之际,回头望一眼,让我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谷口云雾缭绕,看不到沈冰一丝身影。
我以为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再看还是这情形,不由倒吸口凉气,山谷内好重的怨气啊!
大白天太阳底下,居然都能让我失去明目,这片养尸地下该埋了多少尸骨,躲着多少冤魂哪?
拿出一张大金光符,大声念道:“混沌浩荡,一气初分。金光正气,号为玉清……”
咒语还没念完,谷口的云雾逐渐散去,看到了沈冰俏生生的身影。而再回头,山谷中的白花依旧还在,有十几间房屋错落有致的座落在花丛中。只不过看不到人,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谷中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就要挥拳,突然发现是沈冰跑了过来。她满眼惊奇的神色,开口赞叹:“好美哦!”
汗,美个毛,你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这白花上的诡异之气。好像哥们也不是大仙哈,不过凭的是感觉。
“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我皱眉说,就这么短暂的时间,她眉心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一点黑气。赶紧掏出一张辟邪符递给她。
她把符在胸口上一贴说:“我见你又是捏法诀又是念咒的,可能遇到麻烦了,就过来帮忙的。没想到一进山谷居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好神奇啊。”
现在察觉气候没有之前那么阴冷,四周缕缕阴寒之气逐渐消退。我正感奇怪时,听到身后响起“吱呀”开门声。转回头一看,距我们最近的一座房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迈的老太太。
雪白的发丝下,是一张红润的脸庞,竟然看不出多大岁数。老太太神态慈祥,身穿黑色偏襟上衣,下面是扎腿裤,一对小脚走起路来身子左摇右摆。这不是现在这年代的人,一看就回到民国了。
不过这是人,我绝不会看错,再说在太阳底下,除非是活养尸和柳灵女才能出没。可是要做这两样,没必要弄这么老吧?
老太太出来是倒水的,端着一只铜盆,转头望了我们一眼,神色不动的又转回去,似乎没看到我们似的。老太太倒完水就要回屋,我们急忙跑过去把她叫住。
“大娘,跟你打听个事。”我说。
老太太微微一笑,身体非常和蔼可亲,跟我说:“小伙子,要问啥事啊?”
“您就住在这里吗?”我发现这句是废话,不是人家住这里,难道还是我住这里啊。
“是啊,我在这儿住了七十多年了。”
这句话让我和沈冰都很惊愕,那老太太最少也有八十多岁吧,竟然耳不聋眼不花,看上去跟六十岁差不多。
“大娘,这个白花谷怎么回事啊,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到,进来才看到有人。”沈冰好奇的打量着老太太问。
“呵呵,一言难尽。进屋说,进屋说。”老太太很热情的把我们让进屋门。
屋子不大,但收拾的挺干净。家具看上去都很陈旧,老式的八仙桌,后面还有一只条几。上面摆着一个牌位,香炉内燃烧着三炷香,满鼻子闻到一股香烟味。一般在这儿供奉的牌位都是先父先祖的,可是我一细看觉得特别奇怪,牌位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写。
这供的是谁啊?
靠左侧墙壁是一张土炕,炕前有煤火台,地地道道的旧时代农居模样。我记得我小时候在家境不好的同学家里,就见过这种情景。
老太太让我们坐在椅子上,给我们倒上热水后,她坐在炕沿上笑眯眯的说:“我是个孤寡老太婆,一个人住了很多年。”
看得出来,因为炕上只有一副铺盖。当我才要开口的时候,老太太又说:“我们这个村子太小了,就住着十几户人。可能是啊这白花太多,让外面的人看花眼,总有幻觉,看到谷里寸草不生。可是一进来就会看到了,不是啥怪事。喝水,喝水。”老太太热情的催促我们。
我跟沈冰急忙端起两只青花瓷杯,喝了一口水,我忽然觉得有些蹊跷了。按说这么一个落后的山村,怎么可能使上青花瓷呢?要知道这玩意不是贫民家用的起的。再说凭我的眼光,看得出这种瓷杯不是小窑里的产物,与屋子里的破摆设具显得格格不入。
还有,老太太的话不能相信啊,就算在外面看到谷内出现了幻觉,可是我在里面往外看的时候,怎么也会有幻觉呢?沈冰这时打听起村子其他住户的情况。
老太太跟我们说,这村子叫策里村,由于村子里有个女人冤死后,谷里的花全变白了,从此外人把这儿当做了**,没人敢靠近。而村子里大部分为年老的妇孺,也没力气爬山出去,所以就在谷里自己种田种菜维持生计。
她这么解释我倒是还能接受,因为其他屋子里都没动静,敢情都是老太太,这大岁数一般是不活动的。不过疑问又接踵而来,为毛村子里都是妇孺啊?
老太太看穿我的心思,不等我问就解释说,年轻那时候,正赶上打仗,家里的男丁全都被抓走当兵。这一走,男人们都没回来,后来又闹瘟疫和饥荒,孩子全都死光了,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