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冰急忙回头,但深远的黑暗之中却看不到任何情形,并且我们过来时记得那是石壁,不会有人进来吧?对,叫声是发自外面。
想通这个道理,心想还是出去看看,别是牛鼻子遭到了暗算。这人救了沈冰,又不是坏人,不能不管。至于天女阵的谜团,待会儿再来寻找线索。于是拉起沈冰就要往外跑,她却往回一撤身,弯腰从两具骷髅之间探进身子,伸手抓住了那朵干枯的此岸花。
突然四尊灯奴上的火光呼地笔直冲起,壁画上的宫装少女开始游动,脸色显得相当焦急。
“呼”一阵风吃过,石壁上的三茅祖师画像徐徐飘起,大有一副脱墙而出的架势。
我心说这朵花不能动,这是引发了众怒,赶紧摁住沈冰的手,对她说:“别碰花,咱们快走。”
沈冰早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点点头把手收回来,灯奴上的火光蓦地低落,恢复了原状,壁画的人像也停下游动,变回原有的姿势。风声停止,画像落在石壁上悄然不动了。
“走!”我拉着她快步往回疾奔。
打开手电冲进黑暗里,很快跑到了我们刚才进来时的入口。手电光照在石壁上,靠,真的没有洞门,光溜溜的石壁,别说缝隙了,连个针眼都没有。就在这时,听到后面“嘭嘭”几下响声,回头一看,灯奴上的火光熄灭,那边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唉……”
让人头皮子麻的叹息又出现了,但紧跟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门,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伸手往前摸了摸,的确是门,空的!
我愣在这儿,反倒是沈冰拉我跑出去的,拿手电四处照射,就见左侧远处有两条黑影扭打在一块,一个高大的人影似乎身子不太灵活,被摁在地上,不住的挣扎。
“是那个道士!”沈冰指着前面叫道。
我嗯了一声,拉着她往前急忙跑过去,把手电交给她,算计着距离,手里的铜钱就要撒出手。
那个趴在牛鼻子身上的瘦小身影挺机灵,看见我们跑过来,突然从他身上一跳而起,撒腿就逃了,瞬间隐没在黑暗里。
我们跑到跟前,发现牛鼻子浑身是血,左肋上cha着一把尖刀,鲜血还在不住往外流出,地面上积了一滩血浆。他脸如金纸,呼呼喘着粗气,一看来人是我们,立刻松了口气,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
“先止血!”我说了句从包里拿出白药和绷带,把尖刀拔下来,然后用手捂住往外不住喷涌鲜血的伤口,让沈冰上药包扎。
帮牛鼻子包扎好伤口,我们俩也弄了两手的鲜血,现在包里就剩一瓶水了,舍不得用来洗手。就在石壁上抹了抹,然后我跟沈冰说:“我们得想办法把他送到医院,不然伤口感染是个麻烦事。”
“可是出去要经过水潭,伤口接触污水不就感染了吗?再说外面全是鬼虫……”沈冰说到这儿满脸的恐惧。
我也发愁,但牛鼻子伤口很深,如果不送医院治疗,我怕会要了命。让沈冰帮忙把他负在我背上,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这个洞处于山腹之中,活像一座坟墓,跟鬼楼阴山情况差不多,入口极其隐秘,但却留有应急出口。
往前走了一阵子,牛鼻子忽然醒了,趴在我肩头上声音微弱的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还在洞里。”我侧脸看他一眼,他脸色还非常苍白,显得很虚弱。
“你这是要去哪儿?”
“找出口。”我答道。
“这儿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听师父说,三茅祖师曾经在南茅山一个很隐秘的洞内修炼,还留有一张洞内地图,很像这个地方,但没有描绘其他出口。我看不必白费力气,还是从水潭出去吧。”牛鼻子这次说话太多,累的喘息起来。
“可是你身上现在有伤。”沈冰说。
牛鼻子在后面悉悉索索的不知在身上找什么,最后拿出一贴膏药,对我说:“帮我把绷带解开,贴上这张膏药,水就渗不进来。”
这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他这张狗皮膏药是不是真能做到防水。我把他在地上,把绷带拆开,鲜血还在往外冒。用水清洗了伤口,重新上了白药,把膏药贴上。
“外面那些鬼虫怎么办?还有那么高的悬崖峭壁,怎么爬上去?”沈冰问。
我沉吟片刻说:“鬼虫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主要是爬山这个难题。”
牛鼻子面露微笑说:“这个不用发愁,我有两个师弟就在这附近,我们从小一起练功长大,相互之间有一种‘神游通灵’的联系,刚才我就用这个办法知会他们,估计正在往这边找过来。”
神游通灵那是正统道家弟子才修炼的,这个必须是道观中弟子众多,挑选富有灵根的弟子,从小训练,达到两个或三个之间心灵互通的境地。一般不超过方圆几公里的范围,一方发出讯号,另一方就能有所感应。像我们这些乡野民间的阴阳先生,根本用不着练,没那么多人可供挑选。
“那好,我们就出去吧。现在估计已经天亮,只要能浮出水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