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神清气爽,非常舒服,能睡上一觉,对我们来说真是天大的奢侈。希望后面不像前两天那么紧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唉,这有谁敢保证啊,来到这儿,觉得处处别扭,不由自己。
麻云曦给我们做了早饭,是蒸熟的糯米饼,吃饱了肚子,便向赶尸旅店出发了。麻云曦居然也跟我们一块去了,因为这块铜牌出世,让她也感到了不安。临走的时候,我问麻云曦要了一些糯米带在身上,不是要用这玩意充饥,而是遇到僵尸时会有用处。
一行四人沿前天的路往回走去,这次出发的比较早,下午两点多,到了赶尸旅店。
可是,赶尸旅店也变成了一座废墟,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我们全都傻了眼,昨天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只不过时隔一天,居然就发生了这种事。
麻云曦吃惊的大叫了一声“爹”,惶急的跑进废墟,趟起一片灰烬,漫天飘扬起来。我们也赶紧跟着过去,发觉这儿跟死尸客店一样,除了无法焚毁的金属外,全都变成了黑灰,麻自理以及楼上的四具尸体,都不见一丝踪迹。
麻云曦像疯了一样的在废墟内寻找,搞的全身是灰,最后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废然坐在地上,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不住淌落。
我们能理解她的心情,失去了母亲,如今又失去了父亲,这是多大的打击。沈冰走过去轻轻安慰她,麻云曦只是呆呆垂泪不语。后来把脸上的轻纱也摘掉了,我们顿觉眼前一亮,她真的是好美,与之前所预料的并无二致,地地道道的一个美丽苗族姑娘。
眼泪在她白皙的面颊划过,那是一副非常凄美的画面,令人无法抑制内心的,对她生出一股怜悯,感到心酸。
沈冰劝解无效,无奈的走回来看我一眼。陆飞却走过去,在麻云曦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竟然使她猛地抬起头,看着我们,站起了身。我心想这小子跟她说了什么?
麻云曦走出废墟对我们说:“一定是鹰嘴岩赶尸旅店做的,我们去找他们。”说完擦了一把眼泪,重新戴上了轻纱,走下了山坡。
陆飞经过我身边时,冲我得意的昂了下头,意思是说,遇到了事情,你咋没辙了?
我没理会他,跟沈冰一起跟着他们下坡,顺着一条小道,往东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不停的想,再大的火,也不可能有火葬场炉子温度高吧?炉子火化出的尸体,还会留下骨渣,这儿一场大火,能让人完全变成灰烬吗?
我觉得不可能,也不能纵火凶手待大火熄灭后,再去捡拾骨渣,一来不一定能捡干净,二来纵火凶手怎么会有这耐心?谁去放火了,还敢等着大火烧完,早溜得没影了。
那这么说,死尸客店还有麻自理旅店,放火的时候,人和尸体都不在现场。麻自理还活着,尸体也完好无损,说不定,真的就在鹰嘴岩!
沈冰见我沉思不语,就跑到前面,小声问陆飞什么。他们两个人喁喁私语,把我撂一边了。
往前走了不到两里路,麻云曦忽然发现了什么,斜刺里跑进一片密林里,揪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我们都认识,并有深刻印象,是从幽王洞救出来的落花洞女。她此刻满身黑灰,头发散乱,虽然脸上轻纱还戴着,但也是脏兮兮的,一看就知道是从火场里跑出来的。
麻云曦指着赶尸旅店的方向,问她都看到了什么。落花洞女只是摇头,一句话不说,也不知是神智迷糊,还是受到了惊吓,什么都不肯说。麻云曦叹口气,把她放开,继续往前走路。
谁知这个落花洞女竟然跟着我们来了,她一对黑漆漆的眼珠里,满是茫然神色。我们赶她不是,不赶她又觉得带着是个累赘。
麻云曦对我们说:“落花洞女主魂丢失,非常可怜,别赶她了,让她跟着吧。”说完递给她两块糯米饼,她一下眼睛放光,转过头吃了起来。
我心里奇怪了,她神智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为毛吃东西的时候还知道躲藏,怕别人看到她的吃相?
鹰嘴岩只不过三十里的路,但我们一直走到天黑才到,路太难走了,难怪死于此地的人,都要找赶尸匠把尸体送出去,不这样,除非用直升飞机运送。
我们站在一个山坡上,麻云曦指着下面模糊的一片黑影说:“那可能便是赶尸旅店了。我也没来过,但看附近没有人家,这座屋子孤零零的,除了是赶尸旅店,不然就是死尸客店。”
她说的不错,一般这种生意,都会建在荒凉的山野里,因为大多村寨忌讳死尸,不会让他们建在村寨旁边。那座黑乎乎的建筑影子,在夜幕下,显得特别凄凉诡异,我一时也打足了精神,或许这儿,就是最后一站,关乎整个真相的关键所在。
我提前开了阴阳眼,并从为数不多的黄符里,拣出几张驱邪符和镇鬼符,一人发了两张。好在还有桃木剑和铜钱,麻云曦带着那种绿色线香,我向她借了一束,必要时会有大用处。我们让落花洞女就在这儿等着,不知道她听懂没有,但我们下坡时,她倒是缩在一块大石后面,没再跟来。
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