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没有心思考虑为什么他闯了凤西查庙,凤西查庙里高手如云,为什么没有一个跳出来找他麻烦。讀蕶蕶尐說網更加没有去想那位对苏夭一见钟情,口口声声要他死的查天翔在做什么。
他蹲在村西出口那尊巨大卧虎石头边,在漆黑的夜里,笼罩着清冷的月光下,两根手指捏着烟,以一个很老土的姿势,哭的一塌糊涂。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鼻涕泪水却流的满脸满身都是。
不是嚎嚎大哭才能诠释伤心,有时候无声的泪水更加能诠释压抑在心底,永远无法用苍白的语言描述出来的悲痛和无奈。
他多么想带着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小妖精双宿双飞,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滚落,却化成柔情似水的刀子插在他的心底。仅仅是一刹那间,坚若磐石的心就已经千疮百孔。
可是能带着苏夭远走高飞吗?他已经害一个姑娘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又如何能害另一个姑娘。
什么是爱?
爱是放弃!
李风一直觉得这么说都是在扯淡,都是在为不爱找借口。他原本以为,只要两个人彼此爱的够深,就一定能肩并着肩,手牵着手,幸福的向前走,对着身边冷嘲热讽或者极力反对的人潇洒的喊一声:“你他妈一边玩蛋去吧。”
可是现在呢?他明知道苏夭不喜欢那个帅气身手好家世好的查天翔,却依旧不得不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抬头望着夜空,心里怒骂道:这狗日的老天,一定是瞎了眼。
骂又能如何,苍天依旧白日朗月高高在上,他还是命犯天煞孤苦无依。
撇开爱情不说,苏夭留在凤西查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苏阎王态度暧昧默许了这门亲事,给幽门个胆子也不敢闯进这里对她不利。
李风颓废挣扎着爬起来,缓缓的朝着凤西查庙外走去。
他一个人,沿着马路走在月光下。在未来不知道多久,或许一辈子,命中注定都会如此。
不对!或许身边会有一个蹦蹦跳跳的姑娘,不会哭,不会笑,没有喜怒哀乐。但那具完美无瑕的身子,变成了行尸走肉,但终究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李风想苏雅了,想的心里揪着疼。
他摸了摸怀里从不曾丢弃的梳子,憧憬着见到那姑娘时,一定要给她盘一个新娘头,然后抱着她站在最高的山顶,对着朗朗天日,面朝群山峻岭,把心里所有压抑着释放不出的爱,大声吼出来:“苏雅,我爱你!”
陈州没有机场。天亮到省会市区,买了第一班去南海岛的机票。两个小时到南海省会,中午十一点坐上去五指山的大巴。
去过南海岛的都知道,绿地覆盖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八,剩下的百分之二还是公路城市。一座山头连着一座山头。坐在大巴里,行走在山路上,感觉就是一条小船在汪洋深处漂泊。如果车坏了,八成会逃不出深山老林被野兽吃掉。
说了这么多总结一句话就是路上很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全是大山!
荒郊野外处,杀人放火时。
李风坐在大巴上,突兀一阵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很奇怪,不是心里上情绪低沉,也不是身体抱恙。而是莫名奇妙觉得周遭有一股玄妙诡异的力量,这些力量钻进身体,压抑控制着一切。
如果李风现在不是修行者,一定会和其他乘客一样浑浑噩噩觉察不出。
如果李风不是巧合之下阴错阳差从巫族至宝祖巫玉佩中学会一句咒语,并且用过一次感受过这股力量,一定不可能猜出有人对他下了诅咒。
迎面飞驰过来一辆大货车!直直的撞了过来。大巴上的司机鬼迷了眼一样,视若无睹,反而哼着歌踩着油门冲过去。
李风一拳头砸碎玻璃跳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大巴整个头被撞扁,车身滚了两圈跌落在公路护栏外。又是轰的一声,着起大火,车里二十多个人没有一个逃出来。
那辆大货车的司机也是脑袋撞碎玻璃,死的不能再死!
车祸!又是车祸!昔日苏阎王也是因为一起莫名其妙的车祸差点要了命。今天如果李风不是会巫族咒语,不是身怀巫族至宝祖巫玉佩,恐怕比苏阎王更惨,当场就会死翘翘。
路边树林里走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查天翔摸着手指上的银白色戒指,盯着他淡淡笑着。乌鸦长相普通,一脸平淡。墨凤倒是个美女,乍一看和《爱情公寓》里的胡一菲一模一样。
墨凤眉头微微蹙起,惊讶问道:“你竟然没有受到巫咒力量影响?”
李风没搭理他,反问道:“你们来,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我身上的宝贝?”
查天翔笑了笑道:“我是为了杀人灭口,他们是为了你身上的宝贝。”
李风问:“你们知道我会隐身术。这荒郊野外,我想要逃,似乎不困难。”
查天翔又笑了笑,然后和墨凤对视了一眼,再笑了笑。他摸着手上的戒指,自信道:“你逃不掉。”
李风微微皱起眉头,问:“这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