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已经被关了将近一年九个月。讀蕶蕶尐說網这一年九个月来除了那次接受诅咒的时候出过囚牢,这是第二次重见天日。
可惜,这次是五花大绑,捆的可比sm性虐结实多了。
项少卿亲自压着他出了三进的大院子。汉庄的全貌总算展现在李风眼前。
很普通的村子,没有传承两千多年那种古朴和神秘。一丈多宽的乡村水泥路,水泥路两边有梧桐树和杨树,六月份刚好枝繁叶茂,天气仿佛蒸笼一般。
这里绝对不是沪海,也绝对不是南方,因为梧桐和杨树只有北方才能四处可见。李风皱着眉头寻思着,姬青眸的基业在沪海,这汉庄为什么会坐落在北方呢?
村子不算大,从南到北不足一千米,稀稀拉拉红砖青瓦平房。应该有一百多户。
村子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不远处麦田中间,有一个人工湖。其实算不上人工湖,最多只能称为大坑。干涸没水,斜坡而下,垂直深有三四米,长宽各有一百多米。
这大坑中间,站着五匹骏马,村子里男女老幼差不多全到齐了,应该有三百个人左右。一个个神色肃穆,望着最中间几位老人和村长。
村长指着李风说:“就是这人,杀了我们三个剑侍。就是这人,藏着我们项家的簪子。就是这人,要坏我们汉庄两千年的大计。项家子孙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人顿时群起激昂,极有气势的大声吼道:“杀!”
也幸好方圆十里没有别的村子,离公路也远,差不多与世隔绝。否则就这一声大吼,恐怕就要招来警察。
村长道:“对!是该杀!但是如果这人勾引我们的王女,妄图毁了王女清白。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人一起大吼:“五马分尸!”
村长对身边一个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道:“忠三弟,动手吧。”
忠三弟招呼着身边四个汉子走到李风跟前,用早就准备好的绳索绑好李风四肢和脖子,然后分五个方向系在骏马身上。
李风心里暗暗叫惨!这次估计玩完了。汉庄的实力他看在眼中,别的人不说,这里有烟枪老人村长和项少卿在,他就没可能逃得掉。他的隐身术虽然神奇,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变成虚无。隐身后绳子该绑在他身上,还是绑在他身上。
况且来的路上,左右两边分别有个高手抓着他的胳膊,背后更是有项少卿提着长剑。他根本没有机会用出来。
现在更不用不出来了。因为四肢和脖子已经被捆上了绳子。他现在就算用上隐身术,五匹骏马一跑,还是要死的。
村子里的人一个个凶巴巴的望着李风,项少卿一脸阴谋得逞的微笑。村长和烟枪老人耳语一番,然后喊道:“忠三弟,你们上马吧。”
忠三弟等五个汉子已经骑在了马上,只等一拍马屁股,李风就要被撕扯成五块,死的不能再死。
他闭上了眼睛,一个人该死的时候会想些什么?有人说会一瞬间想遍这一生造的孽和施的恩慈。可是李风什么过往都没想起,他脑海里只是来回浮现出一个从未见过也从未发生过的画面。
有一个男孩,一个刚走得稳,或许还在步履蹒跚的男孩。他应该已经会喊爸爸了,可是他却一次喊的机会都没有。他再大几岁,会不会像自己儿时,很小很小就没了快乐懂了忧伤。他会不会像自己儿时,白天笑的很开心,可是太阳落下去,黑暗占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蜷缩在被窝里哆嗦哭泣?
没有为人父的时候,就永远不懂得父爱的深沉。一年八个月零十四天,他一次都没见过西京那个姓李但不知道名字的小不点。
他爱他!即使从来没有见过,这份无奈的爱,也厚重如山。
这一辈子,折腾来折腾去,果然应了悟心老和尚一句话。这人啊,挖空了心思算计,伤害了妻儿子女,负了兄弟姐妹,到头来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都不过是一场虚幻,过眼云烟!
他叹了口气,想想这二十多年负的人果然很多。肖娴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刺绣写日记吗?叶子还会人前一直笑一直笑,但是独自一个会偷偷哭吗?苏夭呢?苏雅呢……
其实人,并不是怕死,只是舍不得。
李风现在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觉得一切都不晚,该报的恩,该还的情,总有时间。可是死到临头才发现,自己以往是多么的一厢情愿。如果老天再让他活一次,他一定尽全力做一个好爸爸,做一个好男朋友,不负自己,不负他人。
老天怜悯他,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喊道:“住手!”
人群分开,姬青眸一步步走进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风,却对汉庄所有人说:“我说过,他的命,是我的。我不杀他,他就不能死。”
烟枪老人皱着眉头喊道:“姬青眸,你要想着自己的身份。你是王女,先祖霸王项羽的女人。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即便轮回两千年,你一样是项王的女人。”
姬青眸发了疯似得站喊着,这位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古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