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如一把利刃,狠狠在白希的心底划伤了一刀。
“你是我的王妃。”白希低声而语,胸口扯痛,“安艺,我们举行过大典,仪式,经过整个白月国子民见证,这一点,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否定,不是么?”
“否定?”
安艺回问,轻轻一笑,面目无谓,“怎么会呢……我虽然老,但记忆一向还是不错的,不是么?”
白希听她承认,望她久违的笑脸,不由抬脚走上前,伸手,想抱她。
“但是”,安艺仍在笑,笑容扬起了她眼角几道皱纹,“也要我答应过的事,才能作数,不是么,院长先生?”
白希一怔。
这一次,再次在她的言语中跌落谷底。
再一次的在她眼中,清楚的看到了隔离,怨恨,以及拒之千里。
守了那么久。
一次难忍的强迫,造成的便是永久的冷漠。
安艺,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绝情……
“好……你不肯原谅我,没关系……”
白希站在她身后,喉头艰难滚动,面目像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压抑,颤抖,低的仿若要沉入地底,“两年了……”
他抬起头,语气难免激动,“至少……回白月看看我们的孩子……不行么……”
安艺心尖一拧,动作滞住,背脊明显僵了起来。
似乎受不了她这样受伤而痛楚的神情。
白希上前,不顾她反抗,抬臂抱住了她,低头,猛然攫住了她的唇。
安艺靠在台上,想挣扎,却无力。
因为这些年,她总是不好好吃饭,已经瘦到了没有气力抵抗。
因为这些年,她早已没有寄托,行尸走肉间,也只因为答应了一个人不哭,不闹,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她只想一个人,继续,守着遗念,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却是被这个男人,强迫硬猛的闯入了生活。
当年,他还是个少年,只会远方瞧着自己看。
现在,这个男人,已比她高上那么多,强壮那么多,随便一只臂的紧箍,就已足够压的她几近窒息,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就如同三年前那一夜,带着一身酒醉和粗鲁,再也不顾所谓的约定、礼数,和反抗,执然侵犯她身体一样……她仍旧,无法反抗。
白希的吻,只持续了几秒,便停下了。
因为,他发觉了……安艺的手,发颤。
他抱她的时候,只是紧攥在一起。
他吻她的时候,她攥着手,便开始了剧烈的颤,如受惊的白兔,抖动之间,单薄可怜……
她太瘦了,实在太瘦,瘦到,他不忍再用任何一份多余力气去抱她,生怕她消失了似的。
“对不起……”白希低头抵住她的额,轻轻喘息道歉,“我只是太想你了……对不起……”
安艺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她抬眸,望了眼白希,缓缓推开他,拿起备份的报告,平静道,“我要去和唐飒汇合,见一下石头,报告这几天的检验情况,先走了。”
说罢,便从衣架上拿起外套,套在身上,没有多看他一眼,匆匆走了下去。
白希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抛下了所有事,只是为了单独与她在这里相处,与官员接触,进行一层层的安排,即使过程有些繁杂难耐的忙碌了一上午,却还是在看到身穿白衣走进来的她时,心中的那一份雀跃与开心。
现在,她走了……
白希站在偌大的实验室里,看着空荡的一切,听着那匆匆离开的高跟鞋声,倏然而觉,他只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现在是。
这么多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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