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擦了杜芬芬的泪。
杜芬芬拢拢鬓角的发,冰风凛凛,半掩的宿舍门口,伫立长久,头探入,几十双眼射在杜芬芬的脸,杜芬芬的脸红了。
“娘。”娇声划破寂静,祈兰花揭了热被,赤脚下床,踩着硬冷的地板扑向杜芬芬,祈南接过老婆递来的装黄金大饼的袋子,装魔芋丝的铁盆。
杜芬芬张开滚烫的怀抱紧紧抱住女儿,这一刻的幸福无以言语,一年劳作,日期夜盼就为这一刻。
“来,娘看看,一年不见变样儿了。”
“心肝儿。”在祈兰花的脸亲一口。
“娘。”祈兰花娇羞,有二十几个姐妹。
“看娘给你带了什么?”杜芬芬解了祈南手中的袋子,拿出一块黄金大饼,这是祈兰花最爱吃的。
吃了几口,魔芋丝的芳香充斥鼻翼,祈南揭开盆盖,盆沿有一双精致的筷子,唾液在口腔打漩,想吃,后面二十几个姐妹看着,不好意思,放在箱里。
娘还是一年前的样子,看一眼,心移来温暖。
爹也是,一旁默默地凝视自己,一句话也没说,他的目光充满关怀,充满爱,这是幻想了多次的情形,离别了才知在一起的珍贵。
‘叮叮叮……’要训练了,姐妹鱼贯而出,副宿舍长眼睛红红的,摸着祈兰花的头:“兰花我代你向门长请假,今天你别训练了。”这是兰花希望的,前面姐妹的爹娘探望,姐妹都请假了。
宿舍只有父女三人,坐在一起,娘给祈兰花梳黑丝,一如一年前离别的早晨,时间晃一晃,一年就过去了,时间晃一晃,过去了一年又好像还在一年前。
祈兰花吃了黄金大饼,吃了魔芋丝,没有吃完,一次也吃不完,一次能吃完,也不会吃完,留给姐妹分享,姐妹的好东西自己分享过。
“兰花,你不是执意的要进武龙门,爹是不会让你进的,这一年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看女儿的样子,比一年前漂亮高些,气色健康。
“爹,在这我很开心,生活得很好,就是有时想你们。”
“兰花,在这里用心练武,还有两年,你就可以出来,今生爹对你的期望不高,只要平平安安,长大找个老实的人嫁了,心满意足。”
“爹你说什么呢?女儿还小。”祈兰花娇羞无限,倒在祈南的怀抱,粉拳捶打祈南的肩。
“好,好,乖女儿,算爹没说,当年你走时,爹担忧你,如今,见你生活很好,爹放心了。”女儿是宝,心头肉,世上哪有不爱女儿的爹?
父女俩开心,杜芬芬也开心,目光一直没离女儿,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几次,祈兰花看娘,杜芬芬狼狈扭头。这是从自己的身体生下的,世上没有谁有自己爱她,真想抱着女儿,跟小时候一样,狠狠地捏着她的小脸蛋,然后狠狠地亲她的小脸蛋,仿佛永远也亲不够。
“兰花,在武龙门一年了,让爹娘看看,这一年你学到了什么?”
兰花自信一笑,来到训练场地,凌空几个翻飞,祈南,杜芬芬目瞪口呆,双掌在空中击下,三丝赤色的灵力炸碎石块,想也不敢想的武功,被柔弱的女儿学会,现在,女儿不柔弱,一般男人斗不过她,欣慰的笑了:“好,好。”
来了,总要走,再看女儿又要一年后。
祈兰花送爹娘出去,看着他们消失在雪地的身影,忍不住的,泪夺眶而出,他们的身体单薄,日夜劳作,时间榨干摧垮了他们的身体,一切最好的给了自己。
朦朦的背影又很高大,山海摧不毁,山崩地裂,他们会用单薄的身体护住自己,为自己撑起一片天,无法明白今生为何带自己来到这世界,也或许无法明白为何会给自己永生永世全部的爱,他们却永生永世的爱自己,自己离开,他们会满心悲伤。
祈南,杜芬芬看武尘,乌毅。
武尘哽咽,从小是孤儿,被爷爷拉扯大,爷爷被杀,流落天梦大陆,在乌毅家生活一段时间,祈南家生活一段时间,从未见亲生的爹娘,九泉之下的爹娘见自己现在生活得好,会欣慰,瞑目。
见祈南,杜芬芬,乌毅就如见自己的爹娘,本是萍水相逢却伸出友善的手,给无私的爱,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年未见,你们的武功进步了多少?”祈南忍着风湿痛,坚定地问。
武尘一笑,在训练场,脚一跺,双掌击出,六丝青色的灵力犹如六枝离弦之箭射向巨石,轰隆,巨石粉碎。
乌毅也是一笑,在训练场,脚一跺,双掌击出,四丝红黄色的灵力射向巨石旁的石块,石块粉碎。
武尘欣喜地说:“我已经达到大地武士第六重天境界,乌毅已经达到大地武士第四重天境界,我有资格竞赛进内门成内门弟子。”一年,武尘苦练,极力突破,进步越迅速越欣慰,早进武门,武主教自己武功,离开武龙门,只身上苍狼山,杀了冥王,灭了冥人族。武毅愿意随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他是好兄弟,怎么会连累兄弟呢。
祈南,杜芬芬走后,武尘,乌毅还沉浸在他们看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