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陡,双蹄一跪,武尘从牛背摔下,膝盖破了,青牛一溜烟跑了。
“喂,你没事吧?”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孩,脸黝黑,一头乱糟糟的发。
武尘撕了膝盖的破皮,吸一口冷气:“没事,青牛是你家的?”
小男孩瞥瞥嘴,没有否认。
“去我家我给你包扎一下。”男孩走了,不管武尘跟不跟来,拐一个弯,青牛在,见到男孩身后的武尘,水淋淋的眼里有浓浓地戒备之色,武尘朝青牛挥拳头,青牛伸长头,裂开白皮的嘴巴,‘哞’了一声,能清晰地看见舌头上绿色的舌苔。
家是木头搭建的,有五间,两间存货无人住。
男孩的妈是矮个子,扎着两根辫子,腰和纤细搭不上边,用一个词形容她的腰,木桶最贴切,眼睛的两角有细细密密的皱纹,额头也有皱纹,塌鼻子,厚嘴唇,一笑,白牙如雪,皱纹更欢,眼眯成缝,
灶上的铁锅里炖着猪皮,猪皮里放有白菜。
火大,烟味满屋飘,屋角有一把弯刀,漆黑的刀柄,漆黑的刀鞘。
武尘手握刀鞘,拔刀,刀刺眼,合上,再拔,刺光弱,挥刀,一刀挥,刀风劲,再挥,手腕被捉,男孩怒瞪武尘,黝黑的脸炭红,怒夺刀,插进刀鞘,放进里屋。
“乌毅我要走了。”武尘说,匆匆地走,背屋处,泉水流,呜呜地哭,红倪,你在哪?我想回家?没有回答,红倪已走远,不知何处?她再也不能陪自己,再也不能在自己为难时出手。
一只鸟在树枝唧唧的叫,仿佛在嘲笑武尘的软弱,武尘使出无影幻腿,树摇,惊得鸟飞走,叫得更尖。
‘噗通,’从瀑布飘下一个铁箱,铁箱正方形,飘入潭,浮上来,铁遇水即沉,它却能浮,朝武尘靠近,提起,少有十斤,待看清铁箱下面有什么?武尘就知道铁箱不沉的原因,下面有两根浮桶,紧紧地拴着铁箱,铁箱从瀑布飘下,溅起的水珠干扰了视线,没有看见铁箱下拴着的浮桶,这是人精心为之的,是谁?抬眼一望,一个人头闪了一下不见了,武尘看清,人头的脸是乌毅。
撬开铁箱锁,里面的铁盒里有米饭,排骨炖木耳,肉皮炖白菜,他们一家难得有客人,拿出最好的招待自己,自己还生气的跑了,跑到这里哭,要是他没给自己送饭,今天就没得吃。夺走刀必有原因,狼吞虎咽,攀上瀑布,乌毅嚼着草根,乌黑的手指壳里,有泥巴。
“生气了吧,我的性格是这样,刀外人不能碰,我家一年少有外人来,我把它放在墙角,今天你来,忘记收,你抽出它练,我告诉你,你就会知道为何不能碰。”
“三年前,雪很大,周围的山树屋全白,我们家烧着炭火,姐姐久未归,炭火虽烈,菜却凉了,我,我爹,我娘,我妹,没有人动筷,没有人想吃,在等我姐回来。”
“寒风凛凛,直到深夜,我姐还未回来,妹,娘上炕睡觉,我和爹等,这时的爹突然想起了什么?冲进屋,疯了一般地找。”
“在找什么?”我疑惑。
“刀,我的雨刀,我割了鹿的脖子,黑熊闻到血味,它太大了,我跑了,忘记拿刀了,后来几天,未出去打猎,刀的事忘了,虽忘,还是觉得少了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少了什么?”
“大雨,山嚣,我背着中暑的你娘匆匆赶回来,茂盛的草中潜伏一条蛇,它的猎物是我和你娘,半月前,就在半月前,我踩死一条花蛇,它来为它的儿子报仇。”
“它身上的纹路比花要鲜艳得多,它的头是三角形,它就是身有剧毒的眼镜蛇,刚才还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下起暴雨,我在暴雨中看见一把生锈的刀,刀柄漆黑刀有黑鞘,眼镜蛇伸长脖子移动身子要咬我,我弓身捡起生锈的刀,一砍,血从眼镜蛇的脖子溅出,眼镜蛇的头和脖子断了。”
“说实话,这一击,我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刀快得让我讶异,有些不相信,蛇身缠住我的身子,我相信了,又是一砍,在生锈的刀下,蛇的身子比豆腐还脆,这是一柄绝世宝刀,下雨天遇到,救了我和你娘的命,给它取名雨刀。”
“随我打猎,猎得更多,却被我弄丢了。”
“我们没有失掉希望,刀丢不一定与姐姐的失踪有关,在失望希望间徘徊,疲乏了。”
“‘咚咚咚,’敲门声急,敲门声有力,不是姐姐的。我爹手握锄头,我拿铁棒伏在门后,我爹拉木栓,门‘咯吱’开了,凄凉的月光洒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乌毅看着武尘的眼睛问,乌毅的眼里有一丝疼痛。
“你看到了什么?”
“我握着铁棒的手出汗了,我敢保证,这是我一生中最紧张地时刻,心脏快从喉咙跳出。”
“我先是看到月光下的人影,长发,发丝有些卷,开始,我以为是姐姐,接着我的心就沉下了,天可怜见,要是我没有看到他背后的剑,我一定会冲上去紧紧抱住他,我万分肯定他是我亲爱的姐姐。”
“他的剑抽了,他手中的一个包袱扔进屋,我和爹同时看见包袱变成人头,卷发,苍白的脸,无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