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文赶紧上前,双手抱拳一拱手,还没开口说话,李丰就伸出手一拦道:“你这样近前,是要向本官动手吗?”
江修文连忙退后一大步,躬身低头道:“小人万万不敢,只是这人死与未死,一时还不能断定,大人不能就这样将我家公子绑走啊。”
李丰微微一笑道:“这少年死与未死,泰山府中有仵作可以验看,你家公子行凶打人是实,不但本官看见了,这么多街坊百姓也都看见了,要定何罪,本官自会上交黄大人处置。你们司马家若有不服,自然可以到公堂上去理论。”
说完一转身,手一挥:“带走!”
江修文看着一队官兵带着五花大绑的司马安推推搡搡的走向泰山府,一叹气一跺脚,飞奔进醉仙楼内。
——
司马家的家主司马宏今年刚办完七十岁的大寿,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他现在就活到了这古来稀的年纪,但更让他得意的是,在别家七十岁老头都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时候,他能让躺在床上的女人欲仙欲死,而且他还不是个修行者,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难怪泰山郡的人说起这司马家的老头,都说是个奇人。
他一辈子睡了不知道多少个女人,却只得了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都离家在外做生意,几年也不回来一趟,不过他也不在乎,只要最喜欢的小儿子司马安在身边就行了。
他五十二岁时和一个小妾生了司马安,五十二啊,别家的老头下面那玩意说不定连尿都尿不出来了,他还能折腾出个大胖小子来,能不高兴,能不喜欢吗?
而且这小儿子什么都像他,会做生意会玩女人,懂名家字画懂古玩玉器,就是养了一身肥肉,不像他年到七十了还是一身瘦瘦的腱子肉,比小伙子都棒。
他现在虽然名义上还是家主,但是整个泰山郡的生意都交到了小儿子司马安手里,自己每天溜溜鸟,听听曲,写写字,晚上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压压床,过得是神仙日子。
今天是十二月十八,醉仙楼每年营业的最后一天。司马安在楼下大堂里陪着那些重要的客商们喝酒,他就在二楼的包厢里和本地的几个氏族老人喝茶聊天。
几个老人都是从小一起赌一起嫖,互相吐过口水打过架,最后娶妻生子,各自继承了家业,再到现在聚在一起,夸夸自己的儿子孙子,聊聊以前那些丢人臭屁的事情,倒也是每年的一件乐事。
司马宏正说到自己曾经抱着一个妓女,从三楼一路老汉推车推到一楼,再从一楼又推回三楼的事情,惹得几个老家伙都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背过气去。
突然门被“咣当”一声推开,冲进来一个青衣的中年人。
司马宏极为不满,两只比司马安大不了多少的绿豆眼一瞪,不怒自威。
门外守门的黑衣中年人欠身道:“江修文说有要事禀报。”
司马宏扔掉手中的花生壳,看着江修文道:“什么事这么着急?连敲门都不会吗?”
江修文腰弓成与地相平,不敢抬头,说道:“公子在街上打人,现在被郡尉李丰给带往郡府去了。”
司马宏惊道:“什么?!安儿不是应该在楼下招待客人们吗?怎么又会出去打架的?”
江修文微微抬起身子,看了看桌上坐着的几个老人。
那些氏族的老家主哪一个不是人精,立即起身告辞,一眨眼的工夫就都消失不见。
司马宏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将门关上,然后对江修文说道:“你把所知道的,所看见的通通说来,要仔细,一个细节也不能遗漏。”
江修文咽了咽口水,把一个多月前突然有一匹高头大马冲进醉仙楼喝酒闹事逃逸,接着司马安带人追马一路跑到汝南城,然后在济春堂雨辰写下文书答应赔银一百万两,以及今天前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司马宏一边听,一边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不断的又写又画,在听完江修文的讲述后,沉吟片刻,抬头问那黑衣人道:“孔君楚,你怎么看?”
孔君楚想了想,说道:“这整件事发生的很自然,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司马宏抓了几个花生,一个个依次在桌上摆开:“写下赔款文书,数目却是不可思议的一百万两;快到期限时出现在醉仙楼,吃了文书,开始耍赖;被打到大街上后挨了几脚,就死了;死的时候刚好官兵赶到,安儿被带走。”
他摆完花生,抬头看着一青一黑两个人,问道:“有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
见二人都摇头,老人问江修文道:“你说那匹马特别高大,跑得特别快,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修文回道:“据公子说那是一种叫笑月马的魔兽,疾跑时如风驰电掣,能日行万里,是世间最快的马。”
司马宏接着问道:“你觉得你能降服这样一匹马吗?”
江修文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能。”
司马宏一指对方道:“那么那个小子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你?”
江修文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