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几个衙役连同车夫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为首一人低头战战兢兢道:“车中正是人犯孙雨辰。我等是下殷县衙役,押送人犯······”
话还没说完,那太监手微微一扬,为首的衙役顿时飞出三丈开外,嘴角流血,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太监扫了剩下几个抖如糠筛的衙役一眼,细声慢气的说道:“这孙家公子是宫里的贵客,你们还不快把他请出来?”
几个衙役赶紧跑到那个倒霉同伴身边取下钥匙,不敢多看一眼,立即回转,抖抖索索的打开木门,扶着雨辰下车。
雨辰抱拳向太监行了一礼,朗声道:“孙雨辰多谢公公相救,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太监满脸堆笑道:“咱家姓赵,是碧潮公主身旁的人,公主听了山城城主口信,对公子很是好奇,因此派咱家来请公子。”
雨辰高举双手:“多谢公主厚爱,但我这副手铐脚铐齐全的模样,不好相见啊。”
赵太监冲衙役们一瞪眼:“还不快帮孙公子去了这些?!”
衙役们上下动手,但因锁孔细小,心中又紧张,一时叮叮当当声乱响,却怎么也打不开。
赵太监等不耐烦,双脚一蹬,飘然下马,走到衙役们面前,一阵噼啪声响过,几个衙役都是嘴角流血,捂着脸诺诺后退,低头不敢言语。
赵太监冷哼一声,转向雨辰时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双手搭在对方手腕上,也不知如何用力,只是一撸,镣铐便松脱落地,脚踝也如法炮制。
雨辰揉了揉手腕,笑道:“赵公公好本事,小子开眼了。”
赵太监尖声笑道:“孙公子莫要取笑咱家,公子能被姜城主青眼相加,一身能耐必定非同小可。”
雨辰闻言,心知那本字帖一定在呼啸山城城主手里,自己现下因此得福脱困,可以后要如何拿回字帖又是头疼事一件。
当下也不去多想,抱拳道:“既然承蒙公主和城主两位贵人厚爱,小子有个不情之请,想借公主的玉面一用。”
赵太监一愣,问道:“不知孙公子此言何意?”
雨辰一脸坏笑道:“我欠了下殷县衙里很多人很多的人情,有借有还嘛。”
赵太监在宫中几十年,何等聪明伶俐,一听便知,笑道:“只是请孙公子快人快事,咱家也好早点陪公子进宫,莫让公主殿下等急了。”
雨辰笑道:“那是当然,一定不能让公公为难。”
赵太监手一招,一个骑兵牵上来一匹骏马。
雨辰纵身上马,一队人向下殷县奔去。
——
宫中的军马自然要胜过县里的驿马,两个时辰不到,骑兵队便来到了下殷县衙门前。
赵太监在路上早派出三骑快马先去通知,等大队人马到达时,蒋县令已经带着县衙内所有人跪在大门前等候。
雨辰当先下马,赵太监紧随其后,骑兵队都翻身下马,站成两列。
雨辰走到蒋县令面前蹲下身,伸手捏住对方下巴上的山羊胡,轻轻向上一拉。
蒋县令吃痛,赶紧抬头。
雨辰笑眯眯的问道:“想我不?”
蒋县令冷汗直冒,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早将师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八百遍,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把字帖送到呼啸山城去。
雨辰见对方不语,突然用力一扯,扯下几根不黑不黄的胡须来,说道:“去把死了牛的李三老伯请来。”
蒋县令忍着疼痛,一边点头一边冲身后的衙役们喊道:“还不快去把人请来!”
四个衙役起身一路小跑,瞬间不见人影。
雨辰满意的点点头道:“再去把牢里的狱卒们和那个打断我腿的老头,还有他的几个手下都叫来。对了,别忘了那根铁棍。”
蒋县令连连点头,师爷机灵,立刻起身跑去叫人。
雨辰站起身,拍了拍蒋县令的脑袋:“县令大人好大的架子,不给赵公公看座吗?”
蒋县令这下连尿都要吓出来了,赶紧起身,亲自去搬来两张椅子,请赵太监和雨辰坐下,再重新到他俩面前跪好。
赵太监心中一笑,心想这小子倒不是个只懂甩拳弄剑的武夫。
不一会儿,师爷带着狱卒们和几个犯人过来跪成一排。
雨辰走过去拿过铁棍,点了点老头的脑袋,笑道:“没想到吧,虽然咱俩不在一个囚室里待着了,我还是能够打你一顿出气。”
老头连连以头磕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小老儿是被他们逼迫,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雨辰手上加了点力,“啪”一声砸在老头背上,说道:“别演了,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要真是被他们逼迫,当时他们进来的时候,你会那么神情自若?那壮汉抡棍的时候,还特意避开了你一点,你以为我都没看见?”
老头无话可说,只是不停磕头。
雨辰对跪着的几个衙役说道:“帮个忙,按住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