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
林文康的脸腮微微抽动:“但说无妨。”
他入朝为官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施蓝这番富有弦外之音的言辞,自然让他萌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妙之感。
施蓝将林家的族子叠巴好,本想交与林文康之手,可是他突然意识到,林文康对这处老宅的感情,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深刻,于是便转手递到了范衍超手上。
然后又为难了片刻,故作样子的说道:“林大人离开迟县以后,柳四娘本来很是安分,可就在不久前,竟耐不住寂寞与家中的一位下人苟且。”
这话一落,林文康沉默了良久,平静道:“一派胡言。”
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只是碍于施蓝是个外人,他被“一个下人”戴了绿帽子,着实有些下不来台。
“大人啊大人,事关重大,小人怎敢胡说八道,平常的时候,小人本来不与柳四娘来往,可是她这段时间也邪了,屡次冒着大人的名讳在咱这迟县里兴风作浪。”
施蓝虽然苦着脸,可是说话却滴水不漏:“前些时日也不知柳四娘是不是盗窃了大人未出迟县时的文采,竟凭赋诗几首,得了个迟县满堂彩,故而她的生意也在短时间利润暴涨。”
若说前一句话是他忠人之事,那么后面这句,就有点小肚鸡肠了,不过这也难怪,柳四娘这段时间的赚钱速度,委实是令施蓝这个老油子都眼红了。
他的话说完,林文康依旧沉默,来的路上,他自然也是听说过迟县里有个才女叫做柳四娘,甚至他还会背柳四娘“写过”的那几首诗了,连他这个天子门生都不得不感叹,才女,真是只才女,没想到柳四娘这些年还没将学问放下。
要不林文康怎么会闲的蛋疼来林宅,他其实是想见见柳四娘,她的相貌若是没变,就把她带回临安,赏她个妾侍,平时把她当个玩意耍耍,也不无可行。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贱人,居然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真是只该死的东西。
见林文康脸色阴沉,施蓝很识趣的没在继续说话,他比谁都知道,作为传递这种事情的中间人,必须要把握好其中的度量,不然的话搞不好就会迁怒林文康,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你可识得那贱人现在的住处?”林文康没有大怒,但是胸中的怒火也差不多快把他的内伤逼成外伤了。
施蓝闻言心中大喜,不过谙熟怎样把握度量的他,自然不会错过火上浇油的机会,当下依然一副极度为难的样子,拧着眉头摊着手说道:“林大人啊,那老俗话怎么说,捉贼要捉脏,拿奸要拿双啊,咱爷们要是就这么去了,逮不着,那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依小人之见,还是晚上,晚上好点儿……”
林文康冷着脸一字一句道:“本官问,那贱人的住处在哪里?”
施蓝弓着腰惶恐道:“得,小人给大人引道,给大人引道!”
“衍超,给我刀。”
施蓝在前引路,听到林文康在后面咬着牙切着齿说出的话,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但愿到了柳四娘的新宅,不要出人命才好。
林文康去往柳四娘的新宅,他的夫人,范纯瑛,也去往了柳四娘的新宅,而且还比林文康早到一步,眼下已经坐在新宅的正堂里,与莫清涟目光对目光的调情呢。
“看什么看,该你了,走棋,走棋。”
侧厅的罗汉床上,王梁与严正摆了一盘象棋,可是严正下棋极不专心,单把目光投在堂前的范纯瑛与莫清涟身上。
看了看被王梁吃掉而且还被他把玩在手里的相士马,严正郁闷道:“要不重来吧,我认输。”
王梁没心没肺的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棋盘上的黑方:“你那不还有一个车一个炮,继续。”
“你双车双马单炮,还玩什么啊。”严正的老脸上尽是怨念:“刚才你那个连环海底炮都快抽死我了。”
“我让你一个车一个马。”王梁把自己的一个车一个马拿出了棋盘。
“将!”严正立刻车走炮前。
“……”
又过了良久,堂前的范纯瑛与莫清涟还是不说话,依然“款款”对视,搞的王梁都很奇怪,她们到底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在明目张胆的意淫对方?
“清涟,这些年,你过的好吗。”最终还是范纯瑛先开口。
而这个时候,柳四娘正好从前街回来,站在堂门口愣住片刻,怔怔的看着范纯瑛,她,她怎么来了!
上次去临安的那趟,柳四娘见过范纯瑛一次,只是范纯瑛没有见过柳四娘。
柳四娘的心扑通扑通跳,她赶紧游目四顾,可是并没有看到林文康,倒是看到无所事事正在下棋的王梁,这没心肝的死鬼冤家,还有闲情在这里下棋,店里忙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说,你就不知道林文康已经回来了呀。
身为这里的女主人,柳四娘却像认生的宾客一般,与范纯瑛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向侧厅走去。
“她怎么来了?”来到王梁身边,柳四娘警惕十足的望了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