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离开后,王梁虽不至于手忙脚乱,却也心神不宁了,又摸了摸程玉慈滚烫的额头,说句实在话,就这温度,最起码也得烧到三十九度了,一场雷阵雨就能把她搞成这样?
王梁有点不相信。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能见死不救,虽然王梁知道自己身上这点保健知识很有限也很受限,但试试总比不试要好上许多,万一能把程玉慈治好呢,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呀。
看着程玉慈闭着双眸眼珠微颤的样子,王梁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小妞啊小妞,前些日子你还提着罗裙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今天怎么就快要挂掉了呢。”
这话一落,王梁把程玉慈的被子卷到了床下头,只给程玉慈盖了一床薄绵被,然后转身把这间的窗户全部打开,对外面喊道:“有没有人,来个人!”
接着,王梁四顾周围,走近铜盆,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冰凉的要命,这是要害死人啊,捂着一床大被子不说,还窗户紧闭,更要命的是一块接一块的凉毛巾给这程小妞敷面,这就如同把凉水浇在烧干的锅底上,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这程小妞现在是内热加外热,若是不出所料,她肯定有好些天没出恭了,内外火气交加,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没把她整的肺叶爆裂就算是她的大福气了。
听到王梁的喊声,堂里正在焦急的程晚潮与程夫人,甚至几个丫鬟全部来到了这间,而程晚潮与程夫人一见到王梁治病的法子,不禁大蹙眉头,这厮既不搭脉也不施药,却在握着自家女儿的小手捏来捏去,真是混账东西!
坐在床边的王梁认真的用指甲在程玉慈嫩手的虎口间使劲掐来掐去,同时也目不转睛的望着程玉慈的神情是否有所变动,头也不回的对程晚潮几人吩咐道:“去换盆微热适中能入口的温水,顺便端一碗喝的来,再预备些细盐,准备一块刮痧板,最好是玉做的的那种,实在没有的话,圆滑的小木板或者小梳子也成,府上如果有棉花,也最好拿一些来。”
对于王梁的这些话,旁边的丫鬟小心记了下来,然后端起铜盆赶紧走出这间,按照王梁的吩咐去办理。
然而,站在床前的程晚潮却冷着一副老脸,对王梁的治病方法极为不赞同,甚至还指指点点的说道:“你这厮到底会不会看病,怎能把我女儿的被子遮开,居然还把窗子打开了,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那老郎中昨夜开的药汤好不容易喂进去几口,眼下正捂着发汗呢,现在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害我女儿!”
这话让正在认真救治程玉慈的王梁听着极不顺耳,可是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程玉慈的眼皮稍稍萌动了一下,近乎旁人不可察觉的一小下,如同眯着眼睛快速眨眼,但即便如此,他也可以确定这并不是因为程玉慈感到麻木与浑身难受而产生的生理颤抖,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理反射。
说来也神奇,事实上人体的反射区不仅仅只在脚底,就算手掌虎口皮肉最里端的某块小骨骼,也依然会主导着人体的部分反射区,就好像王梁以前在公园散步时看到的一个正在帮一群老太太看病的人,他无需搭脉断病,也无需相面断病,更无需掌纹断病,他只需要把一根火柴棒尾端巧妙的按在那些老太太的虎口上,便能根据对方的痛点道出对方身上的病症。
目前而言,王梁就是用这种方法在刺激程玉慈,甚至已经起到了一定的治愈效果,因为王梁不仅仅只注意到程玉慈的眼皮在萌动,而且还感觉到程玉慈的指尖正在试图挣扎出他的手掌心。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她的确已经感受到了虎口剧痛,并且还有了基本的反抗能力,而王梁下面要做的,便是让她醒来,不再让她持续昏迷,若能成功让她醒来,那么就可以顺利的进行下一步治疗,若是失败……
那么就意味着程玉慈有可能一直这样昏迷下去,就算她运气好,醒来并且退烧,那也极有可能变成聋子或者哑巴,毕竟古代人在这方面没有预防针与抗体可打。
当下乃是季节更换之际,流行感冒的多发期,许多身子虚弱的古代人就是因为如此而感染了风寒,导致高烧不退,最终落下了不同程度的五官残疾。
正在王梁继续加把劲要一鼓作气的把程玉慈疼醒时,这间里的程晚潮突然发话,他冷着脸对程夫人喝斥道:“你还在这傻愣着干嘛,赶紧把慈儿的被子盖上啊!”
这话落下,他又把目光投向王梁,见王梁方才不理人便罢,现在还把自己女儿的白袖推上肩头,甚至用手指随意把捏她的手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程晚潮火气旺盛的浑然把王梁是柳四娘的人抛在脑后,直接上前凶脸道:“庸医,庸医,哪里来的庸医,姓王的,本县就是在说你呢,你现在可以走了!”
他说他的,王梁捏王梁的,他用手指捏按程玉慈的手肘,使出的劲道甚至有把她的细皮嫩肉捏青捏紫的意思,王梁似乎一点都没把程晚潮的恼火放在心上,方才怎么认真,现在依然怎么认真。
可是,当程晚潮在他背后喋喋不休,还要拽他衣服欲图叫他离开,当被程晚潮吓得胆怯的程夫人要给程玉慈盖被子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