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松对自己的称呼来听,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他没事叫什么世子爷呀。
沉吟了片刻,王梁又把目光投向严正,他拈动蚯蚓上钩的手指突然停止动作,任由蚯蚓在鱼钩上扭曲,而他那张老脸,也正在木然的对着自己。
“世子爷?”见王梁有所发愣,杨松踢了踢他的鞋底儿:“我说的是实话,真有人要对您行刺。”
这话一落,王梁好似醒过神来的望了望远处略有雾气的水面,文绉绉的摇头晃脑道:“天地昭昭,日月朗朗,居然他妈的平白无故的就惹来杀身之祸,谁啊,到底谁他妈要杀我,有没有王法了!”
王梁这话得在水面上飞出三里地,使得杨松明明显显的一怔,赶紧急道:“哎哟,您小点声,这大半夜的,您就不怕别人听见?!”说着这话,他做贼似的环顾四周,生怕有人路过。
而王梁却满脸轻松,似乎对有人行刺他这件事嗤之以鼻,他呲牙笑呼呼的面对着杨松,用手里像极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短匕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将这青铜短匕一下打水漂儿似的掷向水面……
匕首的刀面儿飞削着水花,王梁站起身来看着它便操起了整口的挑滑车念白:“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这腔调简直如同南宋第一枪高宠附体,枪尖味儿十足。
待到水声落定,荷塘水面上只剩下浅纹时,被王梁的行为震住的杨松终于有所反应,望着短匕消失的局部水面,他突然急赤白脸的跺脚抓狂道:“我服你了啊老大,那是削铁如泥的神器啊,老爷花了十几年才从战国古墓里给淘出来,您怎么把它给打水漂啦!”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快哭了。
“……”王梁闻言一时无语,瞪眼道:“卧次…,你不早说!”
“操,您也没问啊!”杨松苦着脸一拍大腿,这话说完他立马后悔了,火速虚扇了自己一巴掌,万般委屈道:“我操我自己呢!”说罢,只听噗通一声,他直接跳进了荷塘……
剩下王梁与严正在岸边面面相窥,严正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世子爷,那王八操的没大没小没家教,您多多担待。”
看着杨松玩命的往荷塘深处游,王梁忽然沉默,扭头看了看严正,若有所思道:“你们难道不是亲父子?”
“是亲父子。”严正意识到了自己言行上的粗陋,顿了片刻又道:“也不是亲父子。”
“怎么说?”王梁再次将目光望向在水中扑腾的杨松。
“他是我亲生骨肉,却不是我养大的。”严正顿了顿,表情很是复杂,然后如是道:“他跟他二爹姓。”
王梁没继续问下去,也没再追问到底是谁要杀自己,没有在这里驻足,转身便背起双手往新宅走去。
而他后面的严正欲要抬手说话,却无意间看到小竹椅下面有柄一分二的刀鞘,弯腰捡起,这刀鞘不是那把短匕的附带物又是何物。
出神的看着两截刀鞘的切口竟是如此的一致,严正愣住了良久,当他再次望向王梁离去的方向时,已经见不到王梁的背影了。
把两截刀鞘对在一起,中间哪怕有一丝缺口,也是严正啃掉的,这个时候,他鬼使神差的想到王梁之前念出的那句让他闻所未闻的戏文,“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严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七岁啊,他的心智到底有多么恐怖。
回头望向水面,只见远处已经没有了杨松的动静,严正叹声道:“我的儿啊,即便这宝刀乃是徐夫人铸造的神兵寒月又能如何,世子爷做的对,人杀人,比刀杀人,要疼上许多啊!”
话是这样说,可严正的心里却极其顾念着杨松的生命安危,自知他虽然从小熟知水性,有水中小白龙之称,可要想在这黑森森的水下月夜里寻刀,简直犹如大海捞针呀。
彼时,王梁已经回到新宅,去厨房打量了一圈,见到空空如也,明天该用的原料已被红袖与翠菊准备好,当他要回厢房睡觉时,柳四娘忽然来到了厨房,然后媚兮兮的把王梁拽去了她的小闺房里。
柳四娘在这新宅院里共有两间闺房,正房二楼那间是主闺房,正房后排那间是小闺房,其内与主闺房差异较大,面积小了不少,而且是被隔成两间,装有两道榆木门,严实的不得了。
用比较传统的话说,小闺房的外间乃是柳四娘的小书房与小账房的综合体,一些重要的账本全在这里,而用非传统的话来说,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柳四娘曾经试过,她在里间大声尖叫,王梁站在外间外面几乎听不见什么的……
既然听不见什么,那么这里便成了两人做些见不得人事情的好地方,此时此刻,柳四娘正是把王梁拽来了这个地方,然后又把王梁推到了床上。
柳四娘别沾酒,只要一沾酒,她便不是她了,或者她就变成真实的她了。
王梁被她推到床上以后,她便骚里骚气的半坐在王梁的大腿上,一边用圆润丰美的玉臀磨蹭他,一边让他看着自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