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洗漱完,红袖正好敲大门,王梁走出堂屋舒舒服服的张开手臂打了打精神,噔的一声放了个大屁,惹来正在屋里收拾包袱的柳四娘一阵娇怨。
打开大门,看见的不止是怀抱牛皮纸裹着油条的红袖,还有提着铜壶的杨松,王梁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马车,蹙眉道:“怎么来这么早。”言下之意,这不是耽误老子好事儿么。
杨松不怀好意的晃了晃手里的铜壶,挤眉弄眼的笑道:“嘿嘿,这不给您送豆浆来了么,得及时补充体力啊!”
“可不是怎地!”红袖走在前面,她不知杨松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却接着他的话茬对王梁说了句:“这边又没有炉灶,怕你和夫人饿着,这不给你俩买的油条跟豆浆么。”
王梁欲言又止,复杂的看了一眼杨松,故意放慢脚步,抬脚踹了他屁股一下。
杨松就回头眉飞色舞的看王梁,只动口型不出音的说道:“您踢也没用,我都知道您跟柳姑娘的事儿啦,世子爷,您可真是艳福不浅呐!”说罢,他赶紧向堂屋小跑而去,生怕王梁在后面再给他一脚。
进了堂屋把油条豆浆摆在茶几上,王梁、柳四娘、杨松三人默默吃着,唯独红袖没在场,她说是嫌豆浆热,先去收拾收拾她那间的床铺回来再喝。
红袖去厢房哪里是收拾床铺,明明是要找银子,此时正撅着屁股在床底下摸索呢,搬家搬家,火急火燎的搬家,她差点忘了在这床底下还藏着自己卖身卖来的那一两银子!
早年柳四娘买她时给了她三两银子,后来她把那三两银子分成了三份分别藏了起来,其余两份都被她记得清清的,昨天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可眼下这一份,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为此,还差点把她的眼泪急出来。
昨夜要不是杨松拦着,红袖恐怕要急着摸黑儿回来找找呢,她若真回来,肯定会发生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
到那时候她绝对会大喊大叫,王二你这畜生,糟蹋了老娘不算,居然还把老板娘也给糟蹋了!
找到银子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红袖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把银子放好以后,她顺便想着把床上的被褥卷起来,等等也好装上马车拉去新宅子里,只是她刚要动手,却见床上的被褥一点都没被动过,昨天什么样今天还什么样!
“不对啊,王二昨晚没在自己床上睡?”红袖好奇的去了王梁住的那间,只见他的床上确实没有一层被褥……
昨天晚上回新宅的时候,红袖本来是要先把自己的被褥装上马车的,可她转念一想,既然王梁没把自己睡了,那让他把自己的被褥睡了总可以吧,自己也能趁机好好闻闻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奶香味。
收拾好被褥回到堂屋茶几边,红袖没好气的拿了根油条塞在嘴里,幽怨的看向王梁:“王二,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
这话一落,只听咕噔一声,正在喝豆浆的柳四娘差点被呛着,连续咽了好几口嘴中的豆浆才算安稳,最后微微探出香舌清理了一下嘴角的乳白色液体,低着头默默吃着油条,不敢发出一丝动静。
她的脸,通红。
这一幕,正在看着王梁的红袖倒是没有注意,可杨松却把这些捕捉的清清楚楚,他暗道这下完了,红袖这傻驴草的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吧!
反观王梁,他依然不动声色的吃着油条,好似没听见红袖在说话,他喜欢把油条浸在豆浆里一会儿,那样会吃的很爽,不仅口口多汁、而且外嫩里酥,口感极佳。
“喂,王二,人家在问你话呐,晚上到底在哪里睡的!”红袖看着他那销魂的吃相,就觉着身心不舒服,这大牲口,到底是在哪里睡的,难不成在老板娘房里?
“在老板娘房里睡的啊,你有意见么?”王梁慢悠悠的望向红袖,故意把嘴巴对准她,然后果断的咬了一口多汁的油条,只听兹的一声,却见好似挤牛奶一样壮观的豆浆喷射了某人一小圆脸儿。
“你……”红袖瞪大杏仁眼,满脸不可思议,浑然忘记了她被王梁喷射了一脸。
不仅如此,其他两双目光也都怔怔的看向王梁,尤其是柳四娘,她脸色已经羞红的不成样子了,凤儿眸里尽是不知所措。
再看杨松,他脸上的那根毛都快树起来了,心中万般怨念,世子爷啊世子爷,这事您做做就做做吧,干嘛要说出来,这要让王爷知道了,您这辈子还回不回景郡王府!
正在这个时候,王梁神色异常纯洁的对着红袖咄咄逼人道:“你你你,你什么你,哪里像你,做事不好好做,尽会偷懒耍滑,还搞的你像多勤劳似的,我与老板娘在这房里研究了一夜铺子里的事情,都困得在书桌上就睡着了,你倒好,说住到新宅子里就住到新宅子里去了,你还分得清谁是主谁是仆么你!”说话期间,他还把手指指向书桌,红袖继而投目望去,果然是有辛勤过的痕迹,那装着四书五经的木箱子在呢,还有桌面上的那些笔墨纸砚,明显是刚用过没多久。
“王二……”
红袖被说的霎时小脸凶怒,可是她还未说完想说的话,柳四娘一下把瓷碗摔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