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着装风雅男子的刁难,柳四娘颇显为难,好在她也不是泥捏的,与他周旋几句后,才得知这男子姓程,乃是本县的程县令嫡子,自小在扬州他母姓家族里生长,刚回到迟县没几天。
难怪说这豆糕堪比御膳之味,原来是吃过,柳四娘默默想着,目光扫了一圈这桌上的其他几位,都是本地官员的子孙。
“容程公子让奴家想想,这好诗好句可不是一时半会便能作出来的。”柳四娘温婉的姿态透着股悠然自得的自信,谁能想到她心里早已急出火了呢,暗中早就问候这程尚程公子的祖宗好几辈儿了。一群装模作样的县衙内,不好好在家读书,偏偏大半夜里来这酒楼里陶冶感情,是不是钱多烧的啊,唵?……
“无妨无妨。”程公子表现的倒是挺大度,他自扬州而来,多少也听说过林文康,只是不知道他实况如何。
他也如迟县的所有人一样,认为林文康既然是五年前的天子门生,那他现在肯定身居要职,不可得罪,再看柳四娘这一幕游刃有余的表现,他心中便打消了开始显现出的傲气,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名可人儿一番。
“程公子,见您风流倜傥、年少多金,真当是一个百年难遇的俊朗才子啊。”见柳四娘在旁边傻站着想诗,这也不是事儿啊,王梁沉默片刻,上前一步便对程尚一顿猛夸。
他这番话委实让不少人生出要呕吐的现象,不过对于程公子来说倒是很受用,他把目光投向了王梁,一副你真有眼光的神色。
只不过,这程公子刚要说话表示礼貌,王梁立刻一幕谦卑的姿态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夫人平时作诗有个习惯,喜静不喜乱,如今这堂上人多眼杂,看的我家夫人难免不好意思,不如请程公子稍作片刻,叫我家夫人到后面用笔墨将诗句题于纸上,定然会比在此作的诗句要好些,也快些。”
“哦?”程公子将目光投在柳四娘脸上,似乎在询问,真是这样么。
“还请程公子体谅,家仆说的不错,奴家的确有此习惯,实在惭愧,可否请程公子稍作片刻?”柳四娘自然很机灵的迎合了王梁的好意。她心中的压力顿时轻松不少,把希望全寄托在了王梁身上。
“无事无事,只要林夫人能够再次作出绝句,等等又有何妨。”程公子就好像一个打酱油的,见到柳四娘脾性如此温和,他的确被迷住了,一时忘记了对方是个有家室之人。
如果知道真实的柳四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肯定会被吓到。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柳四娘无比沉着、冷静的向后堂雅间走去,诸君不见,她的额头已经泛出一层薄薄的香汗了。
来到一间雅间,齐掌柜亲自笔墨伺候,不过最终还是被王梁疏散小厮一样的疏散至门外,因此,柳四娘才放下她那矜持多娇的状态,现下已是一脸颓废。
“怎么办?”四顾周围,又望了望门口,她提着毛笔很为难的询问王梁。说询问好听点,明明是在求救。
“跑吧,有窗户,连手湿都淫不出,实在是太丢人了。”王梁无奈的望向窗户,打开一看,这他妈是二楼,而且外面黑咕隆咚的。
“你真没办法?”柳四娘急了,她满心的郁闷,既然已经答应人作诗了,现在却作不出,这不是一时的丢人之事,而是关乎以后的生意啊。
“告诉你不能抄袭。”王梁摊手道:“你还不听,现在知道要吃大亏了吧。”
“你,你还在那里说风凉话。”柳四娘急得想哭,就差捶胸顿足了,她这几天的才名啊,难道终于要毁于一旦吗。
“四娘,莫急。”王梁马上绕到书桌后面,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可以帮你度过此难关的。”
“什么条件。”柳四娘被看的不自在,也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说吧。”
“让我摸一下。”王梁贱贱的挑弄了一下眉毛:“要不亲一下也行,我不挑。”
柳四娘的脸色立刻就寒了下来,恨不得拿砚台里的黑墨泼死他。
“这诗我不作了。”说罢,她便要离开房间。
“我日……”王梁一时瞪眼。
“你说什么?”柳四娘猛然转身,与他针尖对麦芒。
“我热。”王梁连忙说道,然后上前扶起柳四娘的藕臂,一脸好说好商量:“做事不要这么着急,你都说了啊,好诗怎么能够马上就作出来呢,得容我好好想想。”
听这话,柳四娘心里略有一丝得意,甩开他的手腕,重新回到书桌后面。
良久,王梁并未道出诗句,反而很猥琐道:“以后赚钱分我几成?”
“你无耻…”柳四娘皓齿紧咬:“现在谈这个不公平!”
“在商言商嘛。”王梁真的就无耻笑道:“要不你把你床头柜的钥匙给我也行,我保准替你看好你的小金库。”
这话又让她想起昨夜的闷事,可她知道眼下不是犯急的时候,沉默片刻,冷脸道:“四六分,你六我四。”
“好。”王梁也爽快:“写诗吧,我说你写。”
柳四娘诧异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