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伦敦郊外偏僻而又宁静,随着巨大声响消失,灰尘和血雾都消散之后,整个世界在天空中黯淡的银色月华下仿佛突然静止了,只留下坚实的马路上纵横开裂的大片裂缝和还未干枯的血迹。
李怀安高大威猛的天罡神斗真身静静的沐浴在冷冷的月光下,赤色的眼眸如利剑一般四下巡视了将近一分多钟,才最终发现那两个神秘的血影似乎真的已经随着那股血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两个神秘人突如其来的出现袭杀了他的四个队员之后,接着又轻飘飘的离去,令满腔怒火的李怀安无处发泄。
“哼,”一声重重的冷哼,暴怒之下的李怀安狠狠的一跺巨大厚实的脚掌,脚下坚实的混泥土马路顿时“砰”的一声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腾起了一道烟尘,接着他弯腰狠狠一拳,半截手臂如插入豆腐般深深的没入了坚硬的混凝土地面。
“嗬”一声暴喝,李怀安单手直接将直径五十多平米的一整块巨大混凝土路面从坚实的地基上撕开,狠狠的发泄着掀飞了出去,庞大的混凝土石块在李怀安的暴力之下飞出去老远,“嘭”的一声狠狠的砸在远处一片稀疏的树木丛里,而原本蜿蜒的乡间公路瞬间裸露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深坑。
正好就隐藏在这一片树木丛间的马达洛大吃一惊,浑身的汗毛立刻倒竖了起来,但随即他就发现那个华国高手只是在发泄着他的愤怒,并没有真的发现他躲在这里。
马达洛眼神凝重的看了看在他身前不远的那块巨大的混凝土路面,从黑色地基上暴力撕开的犬牙交错的伤口让他也暗暗吃惊,他犹豫的看了看怀中几乎奄奄一息的碧斯,总算按捺住了自己冲出去报仇的冲动。
此刻当务之急是要先治好碧斯的伤势,作为一个强大的血能异能者,他们最主要的能力就是其恐怖的自我恢复和神鬼莫测隐形匿踪的特殊能力,这种伤势对一般人来说肯定是死定了,但对血能者来说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以他们妖异的体质和特殊的异能,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马达洛未必清楚,但他同样知道审视厉害关系,想要报仇也只能等碧斯恢复伤势再说。一想到这里,马达洛当机立断,身影如清风微微一晃,悄悄没入黑暗中离开了。
李怀安发了一阵怒火之后,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的四个相处不到一个月的队员全部牺牲,他寒着脸缓缓的收回了真身,这件事他是不会这么算了的了,他已经暗中下决心:就是把伦敦彻底翻了过来也要找到那两个人。
李怀安转身往躺在不远处的花家玉、蓝嘉欣慢慢走了过去,他的脚步无比沉重,尤其是对倒在一边的花家玉,看到她如同熟睡了的婴儿一般躺在那里,李怀安的心就微微一抽,他对这个青春中带有一股知性美的绝美女孩印象不算很深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不悲痛。
黯淡的月光下,四个人的脸色都很安详,在刚刚极短时间的交手中,李怀安已经尽量的避免了战斗波及到这边,所以四个人如同真的睡着了般躺在地山,而且··而且熟睡到竟然有人发出轻微的鼾声。
李怀安一愣,沉重悲痛的眉头微微一舒,立刻蹲了下来,先是将花家玉柔软的身子抱了起来,仔细的给她检查了一番之后,才发觉她真的只是晕了过去。
李怀安用特殊的手法在她身上几个隐晦的穴道上用天罡神斗劲微微刺激了一下,半分钟不到,她就悠悠的醒转了,然后李怀安又如法炮制的将另外三个也唤醒了过来。
穴道刺激不是那么好受的,陈兴龙“啊,”的一声惨叫,痛醒了过来,摇晃了一下他的大脑袋,神智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嘟嚷道:“狗日的教官,哪有这么早叫人起床的!”
等他甩了甩头清醒过来时,一张近在咫尺的刚硬面庞就在他面前二十公分出冷眼看着他,陈兴龙额头上的汗水顿时如瀑布般夸张的渗出流淌了下来,哆嗦着嘴唇说道:“教··教官。”
“真是好样的,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李怀安怒极生笑,两眼冰冷的对着陈兴龙一字一顿的淡淡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李怀安带着四个人顺着偏僻的乡间公路一直往伦敦市区内走,在半路上他们总算是看到了一个有着光亮的英式乡间小公寓。
李怀安首先停下了脚步,冷眼看了看一旁脸色苍白的陈兴龙,此刻的他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浑身都是汗水,手脚就像新生的婴儿般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一对闪闪发亮的倒三角眼睛中毫无一丝神采,有的只是麻木和还未过去的恐惧感。
刚刚李怀安用家传的秘术,冷酷的将陈兴龙全身十七处的经脉各自揉成了一团,使得他当场失去控制,躺倒地上痛苦的蜷缩起来。
又酸又胀、又麻又痒,而且连动都不能动,那种突如其来的痛楚让陈兴龙连嘶喊打滚都做不到,在那一瞬间,一项粗神经的他都生出一股立刻死去的想法。
此刻看到李怀安瞥向他的目光,陈兴龙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躲,像是一只遇到猛虎的老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