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干涉。但对于借着宗教的名号坑蒙拐骗,巧取豪夺,乃至于耍赖使泼地募款,云州却是有一件打一件,绝不姑息。加上云州大部分地区,更亲近的是部族的萨满教体系,而云州将一些萨满教节庆大事操办,弄得有些官方色彩。几方合力之下,不管是哪个教派,对于云州的影响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江旭京面对的情况却有不同,他可不方便明着查禁道明宗。毕竟,他算是欠过道明宗护教军一个很大的人情的。现在道明宗虽然不能直接掌控镇北军司的军队,还是他江旭京说了算,但一些小事情上对大家的影响却不容小觑。如果不能将道理解说得分明,江旭京现在还真未必能说服护教军去死守归义。
但叶韬和云州的诸位军官们可不清楚江旭京心里的条条框框,只是从他们比较理性的推演的角度来说,用护教军守归义,来消耗掉云州大军的锐气和兵力,然后江旭京率领镇北军司的精锐骑兵部队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发起会战,应该是目前江旭京最有把握的战法了。无论如何,就单兵和小规模的部队来说,云州的强悍不言而喻;而就宏观上来说,镇北军司的兵力优势也不言而喻。
叶韬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忧虑和紧张来,周围这些将领们觉得,叶韬似乎是有些不耐烦。这种不耐烦不是针对自己人,而是针对江旭京,似乎对于江旭京居然不乖乖投降而选择负隅顽抗这种愚蠢的行为很是不耐……在军议中,大家一个个表示了自己的意见,但到后来却有些大家表决心的趋势,甚至有想要抢夺在大会战中担纲重要角色的趋势……叶韬很是郁闷,原来云州这帮人是真不怕打仗,就喜欢打仗,打大仗。而且,似乎这的确是军士们普遍的意思,大家普遍都觉得这种一边倒的顺畅的推进太没意思了。虽然叶韬觉得,就算在分兵驻守分散了一点兵力之后,云州大军仍然有非常大的把握可以在会战中取胜,但叶韬顾虑的唯有伤亡……
“姐夫,这一仗得打。”在军议散去之后,谈玮然悄悄地对叶韬说。“现在的云州诸军不必以前,以前大家一起合作无间是靠血缘、亲族,现在可不行。虽然戴家现在在几支军队里仍然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但毕竟不比以前。而且,姐夫,现在我们打仗打得太冷静,太理智了。庆田本来这样算是大战,却也见不到多少血……可不见血,这军队的血性怎么烧起来呢?”
叶韬叹了口气,说道:“我真希望我能像你这么想得开。我何尝不知道现在这么打仗其实不对。打仗的伤亡小,必须得是我们大家都自己知道,而且事实上也实力超过对方几倍,而不是挑着不打大仗硬仗。不过,我狠不下这个心。”
谈玮然笑着说:“姐夫,这一仗开始吧。其实未必会伤亡太大的,毕竟,我们超越对方的不仅仅是装备和训练而已。您得学着有这种决断,不然,您那十五年怎么办?”
叶韬淡淡笑着,说:“既然要打,那就去归义吧。不过,我可没准备用太多人命垫出我十五年攻破西凌的计划的心思。这一仗,好好打吧,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领兵去归义。”
谈玮然摇头道:“那可不行,景云骑可是这种大会战里可以出彩的要角,怎么能少了我?至于这里,姐夫,交给余老将军和索铮吧。他们在这里比谁都牢靠。”
叶韬又想了想之后,点头道:“那就这么办,明天继续军议,商讨会战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