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发生在每个人的面前,雷音魔宗的祭祀和高阶祭祀们除了一身随着到处奔波而越来越破烂的袍子之外,几乎就和所有普通老百姓一样一无所有,而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努力帮助教民,收获的好感、感动、尊敬乃至于忠诚无数。他们甚至于想方设法地组织各种证据来为道明宗撇清和陈珈的关系,乃至于雷煌等人甚至深入叛乱教民的大营,说服了教民们放弃和“朝廷”的对抗……凭着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举措,雷音魔宗协助了镇北军司、协助了西凌朝廷、协助了道明宗。更协助了广大地教民安然度过这一段艰苦的时光。
在雷音魔宗表现出来的这种善意之下,道明宗内部居然分成了两派,就是不是要扫灭雷音魔宗有对立的意见。但道明宗哪怕想要扫灭雷音魔宗,却也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甚至不可能在短期内进行,那样会直接让道明宗刻薄寡恩、忘恩负义、贪图绝对权力的嘴脸彻底暴露。道明宗一方面命令鹰堂想方设法对雷音魔宗进行渗透,一方面却默许了雷音魔宗的存在。而雷音魔宗,就这么在西凌北方稳稳地站住。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展起他们的理论体系和组织架构来。
当聂锐完全了解了几个月里,雷音魔宗在如此复杂的局面下地大胆和细致之后,他开始逐渐明白雷音魔宗那些“术业有专精”的家伙们是如何将营造怀疑和建立信任当作最强大的武器的。
“叶大人,雷音魔宗那里的事情实在是让我头痛啊。”聂锐苦笑着说。“陛下想让大人你好好休息,就让我临时督管一下雷音魔宗的事情,但又不能让情报局那些人知道。而你培养出的那些学员们,脑筋实在是转得太快了。虽然我知道他们其实脑子里有一盘计划,但毕竟和他们那边的联系有限。我对他们地想法也不甚了了,有时候要做决定可真是束手束脚啊。叶大人你回来了就好,先不管陛下给你什么任命,回头我就请示陛下让你继续管着雷音魔宗的事情吧。”
聂锐虽说是叫苦,但也表现出他对于雷音魔宗将来能够起到的作用有着极高的估计。他急于将这些他不熟悉的业务交给叶韬。也是生怕自己这个外行地决定妨碍到雷音魔宗的发展。谈晓培将这些事情临时交托给他,因为谈晓培自己都没有彻底弄明白雷音魔宗的形式,还以为那是一个比较类似于情报组织的东西。但聂锐经手了几个月就完全了解到,那完全不同。雷音魔宗虽然重视各类情报。却更重视他们地本行:传教。他们针对当地的某些知名人物要进行些什么的时候,倒是经常来信请示聂锐,问情报局那里有没有那人的资料,或者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和要求,比如一些药材、一些植物种子……而聂锐经常一开始的时候弄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直到雷音魔宗的那些职业神棍们真地做了些什么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这种状态,聂锐实在是不想一次次地重温了。
但聂锐也提到了自己的一个疑惑,那就是雷音魔宗对于西凌的侵蚀性。完全没有体现。
就在两人骑着马并肩而行的时候,叶韬回答了这个问题:“聂将军,我觉得,让道明宗的许多教民看到道明宗和他们已经不是一条心,这一点就是对西凌最大的侵蚀了,这也是当初建立雷音魔宗这样一个组织的时候,我想要达到地目标之一。只是,或许是世事弄人吧。没想到那么快他们就有了这么丰硕地成果。雷音魔宗的价值不在于能够收集多少情报。收买多少官员,或者是削弱多少军力。他们所做地一切。看起来不但没有侵蚀西凌,反而让西凌表面上的矛盾减少了。老百姓被组织起来互助生产,有人为他们去和地主、官吏们讨人情,让他们过得更好一点,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时时刻刻想着和官府对着干。看起来,西凌,当然,现在还只是在西凌北方,似乎更稳定了。可实际上老百姓并没有和官府、和地主、和那些富人们达成什么谅解,没有人做出让步,只是多了一个调解者在中间而已。而这个调解者,一旦口风一变,你觉得那些老百姓会相信谁?到底是一直为他们着想的雷音魔宗,还是那些想要将他们的财产全部搜刮走的人?更不用说,宗教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即使雷音魔宗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宗教,但一旦相信了,之后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摆脱的。不管是心念中对于那些教义的熟悉,还是长期的组织生活养成的习惯,都会有非常强烈的作用。道明宗过去就是靠着这些壮大起来的,而现在,这成为了雷音魔宗的武器。”
聂锐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意叶韬的说法,他叹了口气,说:“毕竟这是你一手创制的组织,也唯有你能了解那些人的想法。回头我就去写折子,不过……这几天恐怕批不下来。要是有什么新的来信,我可就来找叶大人参谋了哦。”
叶韬谦虚道:“不敢不敢,聂将军肯来府上,那是在下的荣幸。”
聂锐看了看那些同来迎接叶韬的人。说起来,除了他之外,其他倒都是些普通人物,比如按照礼仪必然要出现的礼部侍郎,内府副总管等等人物。叶韬上一次回丹阳的时候,谈玮然亲自迎接的局面倒是没有出现。
聂锐呵呵笑着,说:“太子殿下和王子殿下本来都是想来迎接大人的,但今天早上不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