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建筑,结构上的承重有限,尤其是最顶上几层,最大的承重就是建筑物本身的材料重量了。钟楼的顶端,可是要安装结构极为复杂,重量也相当可观的大钟的机芯的。要让整个港区能看到,光是那庞大的表盘和指针的重量就够戗,叶韬虽然有建筑方面地不错的底子,也有了相当多的建筑设计经验,但他也没把握用木构建筑去负荷如此的重担。他毕竟对于中式木构建筑的研究。只是在应用层面而不是在学术层面。他自然也可以让木构建筑能够负荷那样的重量,但从任何角度来说,那样的方案都称不上经济。
想到了钟楼,叶韬的脑子里还泛起另一个经典地形象:大本钟。这个例子太过于经典,以至于叶韬脑子里居然还有整个建筑物的大致的图纸。在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钟从1859年开始运转,除了偶尔几次故障,一直到叶韬被轰出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的时候仍然在健康地运转。叶韬觉得,或许。那个高达九十八米的建筑,在略微进行修改之后,会很符合彭德田和闵越的需要。这要进行修改地,自然包括一些细节上的设计,和建筑的外观。全面照抄大本钟的外观,让哥特式建筑的尖顶首先诞生在宜城,那个……实在有些太恶搞了吧。
至于钟楼内钟室地结构,叶韬觉得。也没有必要照抄十九世纪的设计。完全可以让钟室的计时精度更上一层楼,而让外层的钟面上地指针的动力,和钟室的动力体系分开。无论是从维护的简便性上,还是从整个钟楼和钟室耐受外界环境变化的宽容度上,都会好不少。
叶韬让靠着柱子在那里咪着点小酒的鲁丹为他取来纸笔。他很快就在纸上,将他脑子里最直观的大本钟钟楼的形象勾勒了出来。抛下了笔之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摇了摇头。说:“大人,这钟楼地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闵越瞄了一眼草图,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没见过西式建筑的他,觉得那仿佛一支矗立在大地上的长矛的建筑有些太锋芒毕露了,那建筑的外观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协调的。但是,他从窗户的大小和整个建筑的比例上察觉了些什么。仔细看了看草图之后,闵越问道:“贤侄啊,你这钟楼到底琢磨着造多高?”闵越和彭德田当初推算钟楼最少要五层到六层,已经是考虑到木构建筑造不高,但要尽量多人能够看到钟楼,这五层到六层已经是最低限度。能造得更高地话,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可是,叶韬地图纸上画出的东西。真地有可能造出来吗?
叶韬心里算了算。说:“大约是两百八十尺高吧。”他报出的数字不单单震住了闵越和彭德田,更让一众在静室里对他们讨论的事情颇有兴趣的见习军官们傻了眼。二百八十尺。那该是多高啊?这样的高楼要是能造起来,那该抬头抬多高才能看到顶呢?
彭德田仔细想了想,说:“这么高的楼,用什么造?用木头造,怕是不牢靠吧?”
“不,不用木头。”叶韬又拿起了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将建筑的框架结构画了出来,一边还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向彭德田和闵越解释建筑的结构和作用,解释了如何用铸铁来为这个钟楼打造结构框架,如何烧制特殊的砖来满足钟楼外墙的需要,钟室和钟面是如何的关系,用于报时的大钟是怎么个规模,如何去安装,而除了钟室、摆锤、钟面、报时钟之外,钟楼里为什么还需要一套用于校正时间和进行维护的器材……这一下,虽然彭德田和闵越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并不太了解,可也明白了过来,就在那瞬息之间,叶韬居然已经完全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并且还在脑子里对于整个钟楼的计划有了大致的框架,甚至有了一定的施工计划。这样的才能何止是超卓?古有文人几步之内成诗的轶事,可那毕竟只是轶事,不挑剔质量的情况下,文人随口编歪诗不是什么难事。可要在瞬息之间能够有如此宏大的构思,还能将构思如何实现想个八九不离十,放眼这个世界,或许也只有叶韬才能够了。
那高耸的钟楼尖顶,也无法和叶韬这灼灼的才华的光焰争锋了。
彭德田听完之后,问:“……你既然已经有了腹案,那这钟楼又难在哪里呢?”
叶韬直率地说:“钱!这钟楼的预算几何,现在我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已经督造过不少园林的叶韬,现在已经是工程管理方面的行家里手了,既然他说没底那肯定问题不小。果然,叶韬接着说了下去:“铸铁虽然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但是要用铸铁打造那么多大型的框架结构,这个难度可不小。宜城本地没有大型的冶炼工坊,放在外地加工,对于精度和质量又不能放心,运输更是大问题。特制的砖同样如此。那么高的楼,地基又应该怎么处理呢?所有打桩的机器都要重新设计。各方面的情况统合起来看,各个方面从无到有,都要花很大的精力和时间,要是这些问题解决好了。我让大师兄来负责建造这钟楼,然后我亲自负责钟室和报时钟的安装和调试就好了。……而关键在于,钱。要是造这个东西,完全从头开始,我无法计算出具体的花费来。我还是想想,想一个比较容易实现的方案吧。”
“不!”彭德田坚决地说:“就是这个了。钱的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