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棒是年轻弟子,黄竹棒指年老弟子,曲竹棒,则是野乞丐。这是内部的切口,李大庄的人自然不明白,只是傻傻地听着看着。
礼不可缺,丐帮弟子纷纷整了整了衣服,依次走上前向李万豪行礼道谢,吓得李万豪回礼不迭。然后年纪大的乞丐,都上了车返回县城,只留下近百名年轻弟子在现场。马路上,那些后续赶来的乞丐,没有下车就转头走了。一切井然有序,瞬间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李家那个年轻的后生,还被三名总舵弟子困在一角。花飞影走了过去,冲着他冷冷一笑:“少东家,听说你很不怕死,是吧?”
李家后生早没了嚣张气焰,低着头,不敢看花飞影的脸。
“来呀,少东家这么有种,就陪少东家玩一个三刀六洞的把戏!”花飞影冲身后一招手,早有弟子捧过六把七八寸长的双刃匕首。
李万豪以为要杀他儿子,吓得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磕头磕到血流满面,求饶不止。花飞影挥挥手,有两名丐帮弟子上前,将李万豪架到了一边。
“少东家您看着。”花飞影用手指着四周的丐帮弟子,然后指着何青芷道:“除了那位夫人之外,在场的叫花子,也包括我在内,您任选一个陪您玩三刀六洞的把戏。咱们叫花子命贱,先来,您跟着做就行。”
李家后生平时凶狠,是仗着李大庄李氏一族人多势众,老子又是乡长有权有势。打别人他能下得了狠手,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戳,可不是他的胆量能干成的事。面对花飞影的挑战,这家伙蹲在地上,把头缩进了裤裆里。
丐帮弟子本就出了名的不怕死,怕死的也进不来丐帮。帮里更有一帮敢死队,水里火里一往直前的,也就是老张说的破头花之类。三刀六洞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玩儿。况且内部有规矩,赌命时候挺身而上的,就是大功一件,将来升袋数涨工资的。
三刀六洞当然不会致命,但是假如遇上对方也一样强悍,扎完一条腿,那就再换一条腿扎刀子。腿上扎完了,再换胳膊……。一直赌下去,总有一个先流干鲜血死去的。所以,这就是赌命。不过敢于赌命的弟子,心理素质都好,又有武功基础,知道如何避开大血脉,下手又快又稳,创口较小,一般来说胜率很大。
所以相对于李家后生的懦弱,丐帮弟子却人人眼含期待,希望自己能中奖。有些心急的,已经卷起了裤管,露出小腿走了上来。
“少东家要是不愿意陪着玩,咱叫花子也不敢勉强。”花飞影淡淡地道:“不过叫花子有规矩,叫做一刀三叩首,六洞十八拜。叫花子三刀扎下去,少东家要磕十八个响头,那是少不掉的。您看着办吧。””
“我来磕头,我来磕头……。”李万豪泪流满面:“我磕一百个、一千个……。”
没有人搭理他。
有一个满脸疤痕的丐帮弟子提过一条长凳,放在李家后生面前,然后将自己裸露的小腿担在上面,接过双刃匕首,笑嘻嘻地看着李家后生道:“少东家,我就先来了!”
话音未落,第一把匕首穿过了腿肚子。那弟子的嘴角因为疼痛而微微扯起,却又满脸疤痕满脸笑容,看起来格外恐怖,其他书友正在看:。
三把刀插在腿上,都从另一边露出了匕首尖。那疤脸弟子伸手从腿上抹了一把血擦在脸上,站起身走两步,冲着四方抱拳,浑然无事的样子。
形势所逼,李家后生颤抖着手取过匕首,坐在地上却不敢下手。良久,他把匕首一扔,趴在地上冲着刚才的疤脸弟子,恭恭敬敬地磕了十八个响头……
死一般的寂静中,苏灿走上前,弯腰拔掉疤脸弟子腿上的匕首,握着他的手走向停在路边的中巴车,一边给他运功疗伤。
花飞影环视着四周,缓缓地道:“要说不怕死,还是叫花子。东家金玉满堂财大气粗,老少爷们都金贵着,好好保重吧!”
李氏三老走上前来,九十度鞠躬:“我们乡下人,有人不识泰山……。”
“都是乡下人。叫花子,是穷人中的穷人,乡下人中的乡下人。能吃一口饭,都靠大家施舍……。”花飞影打断了他们的话:“好了,话说开了就好。东家这么热情,叫花子们就留下来喝杯酒,给东家添一点喜庆吧!唉……,赶紧让新娘子进门,然后开酒席啊!”
四周的丐帮弟子们笑逐颜开,忙不迭给李家点花炮迎新娘。倒是李家那些嘉宾和打杂人员,一个个不知怎么办才好,菩萨一样愣在当地。
看着一群叫花子簇拥着新娘子进了屋,花飞影哈哈一笑,走到苏灿与何青芷身边:“过瘾,过瘾,好多年没这么闹过了!帮主,青芷妹子,让兄弟们在这儿喝杯酒,我们先回县城?”
何青芷笑道:“花姐,你把老张一个人丢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我借他李大庄一万个胆!”花飞影笑道:“我敢保证,以后随便来个小乞丐,李大庄都要当成祖宗来孝敬。”
苏灿等人临上车前,东家李万豪和老张送到了路边。
花飞影拍着老张的肩膀:“老张啊,你也一把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