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有大不了的事,何青芷做好面罩以后,睡了一个美容觉。苏灿倒想搂着何青芷睡一会儿,又怕被花飞影取笑。想来想去,实在闲着无聊,便托付花飞影照看着何青芷,自己则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十里外的庙王胡同。
这里,是苏灿以前在都城的住所。苏灿的妈妈也一直呆着这里,她叫蒋文静,姓格与名字却截然相反,一点文静的气质都没有。平时嘻嘻哈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正是这种姓格,所以后来遇上已有家室的苏致远时,没聊几句就被俘虏了,几度春风以后有了苏灿。苏致远一者惧内,一者为前途名声着想,始终不敢承认苏灿是他的儿子,只是在这里买了一套民居,安顿了苏灿母子。
苏致远的妻子,后来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只得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
十二岁被人殴打成傻子以后,苏灿就很少在家里了,经常溜出家门在庙王胡同附近傻逛,不远处的天桥底下,渐渐地成了苏灿的第二根据地。作为一个母亲,一开始蒋文静还是挺关心儿子的,每次都会把苏灿找回来,给他洗洗澡换换衣服打理一番。可是后来苏灿越长越高大,游荡也成了常态,蒋文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偶尔去天桥底下看看儿子,给他带点吃的喝的。
再后来,何家的人提起婚约,说要在塔山给何青芷和苏灿完婚,蒋文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儿媳何青芷,有一张恐怖的黑疤脸,但是这个傻儿子,还想娶个仙女吗?
作为一个没有工作,靠着野男人养活的老“小三”,蒋文静也没有能力照顾苏灿一辈子,现在何家的人答应在塔山给两个孩子买一套房,并承认每月三千块的生活费。蒋文静觉得占了大便宜,认为这样的安排,是苏灿最好的一个归宿。
在苏灿与何青芷的新婚夜,蒋文静丢下的两万块钱,却是苏致远托付蒋文静留下的。他虽然不敢大明大白地承认,但是在心里,也算没忘记这个私生子。
其实自苏灿生病以后,苏致远也渐渐地疏远了蒋文静。蒋文静和苏致远闹了几趟,也不过得到了一些经济上的赔偿,每月会收到一些固定的生活费而已。
想起这些旧事,苏灿难免有些郁闷和气愤。但是又想到十二岁之前,母亲还算得上一个合格的母亲,自己的童年欢乐,也不比其他人少。虽然生活在单亲家庭,但是生活小康衣食无忧,母亲对自己倒也百依百顺。
因此这次回到都城,苏灿还是想看一眼蒋文静的。当然,苏灿只想远远地看一眼,只要妈妈还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就成。至于见面,似乎也没必要。就是见了面,苏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虽然这具身体还是以前的身体,虽然以前住在庙王胡同的记忆都在。但是现在主导这具身体的,却是玄野大陆上穿越而来的另一个苏灿了。
庙王胡同比较宽敞,一般的车辆可以穿行而过。苏灿指挥着出租车拐进胡同,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前方搜素。
可惜,自家的大门紧锁着,门前也不见一个人影。苏灿心里苦笑,看来这个妈妈,又坐上麻将桌了。秋高气爽不冷不热,正是打麻将的好天气啊。
苏灿乘车在庙王胡同转了一圈,虽然没看到母亲蒋文静,但是熟悉的场景,也让心头对童年的一点缅怀,得到了些许安慰。再次回到入住的宾馆时,苏灿心中已经释怀,将以前的那些流年纷扰,一一抛在了脑后。
晚饭后,莫霄汉和刘明志依旧出去明察暗访,搜集戴飞龙为恶的证据。苏灿与何青芷花飞影闲话了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便开始给何青芷易容。
上次在缅甸国,储刚施展妙手,将刘明志变成苏灿的模样。苏灿就在当场,见证了整个过程。苏灿回想储刚的手法,估摸着他的易容材料,简单买了几样东西。只是做个黑疤而已,对苏灿来说也没有难度。
当下苏灿用食用胶和蜂蜜面筋,掺了少许橡皮泥,调到适当的湿度和粘度,小心翼翼在何青芷脸上加工起来。何青芷以前的样子,都深刻在苏灿的脑海中。苏灿凭着记忆,这里加一点,那里补一点,不到十几分钟,就让何青芷回到了两月前的样子。
何青芷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身体一震,双手捂住了脸,忙不迭地转身取面罩。很显然,她目前这副尊容,把自己也吓到了。
花飞影第一次见到何青芷的脸时,那块黑疤的面积已经缩小了三分之二,并且蜷缩在耳边,几乎可以被长发完全遮盖。但是现在看到何青芷两月前的模样,花飞影也吓得目瞪口呆,心里却想:原来何青芷以前长得这么恐怖?这个苏帮主当真也是重情重义之人,面对如此丑恶的面容,竟然不离不弃,不远千里寻医问药,最终让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唉,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花飞影对苏灿都有这样的敬重,何青芷的心里又岂能不感动?在下楼取车的时候,何青芷拉着苏灿,落后花飞影几步,哽咽着道:“阿灿,我以前那么丑,你也没有嫌弃我。我、我心里好感动……。”
“青芷不哭。”苏灿撩起何青芷的面纱,轻轻地擦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