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辆摩托车冲到楼下的马路上,两边分开,整整齐齐地停在路边。车上的骑手都跳下车来,腰间抽出砍刀,朝着老少乞丐围了过去。
可是这些人走到老少乞丐身前,却都不由地一愣,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一个家伙回头看着黄毛,皱眉说道:“喂,哥们,你叫我们来欺负一个孩子和一个老头?”
“别看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厉害很嚣张啊。弟兄们上,砍了再说!”黄毛人多胆壮,气势汹汹。
楼上观看的何青芷,吓得大气也不出,手心里都是汗。但是树荫下,老少乞丐却根本没拿这些人当一盘菜,一直在下棋,甚至眼皮都没抬起过。
刚才说话的家伙,挥手制止住围上来的同伙:“先别动,等老大过来再说。”
“老大来了!”另一个混混用手一指前方的马路,一辆黑色的轿车,正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
轿车很嚣张地停在路中间,有小弟上前拉开车门,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大汉,走下车来。
何青芷打量着那个老大,一脸横肉,脖子上套着一根比狗链还粗的黄金项链,赤裸的两臂上,都是花花绿绿的纹身。
“黄毛,谁欺负你了?”光头老大抬眼看天,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不可一世。
黄毛小跑着凑了过来,一指树荫下的两个乞丐:“老大,就是他们,两个叫花子!”
“什么?叫花子?!”那老大似乎吃了一惊,摘了墨镜,上前两步,仔细地打量着树荫下的两个乞丐。
突然那老大一转身,力道十足地一个耳光抽在黄毛脸上,啪地一声,响得惊天动地:“你小子找死啊,简直有眼无珠!”
黄毛冷不防挨了一巴掌,嘴里的牙齿飞出来好几颗,又吃惊又委屈,捂着腮帮子哭着叫道:“大哥……?”
光头已经走到了两个乞丐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两位前辈,我的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我混江龙王彪来给您道歉了。”
“混江龙是吧?哼,”那少年乞丐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的兄弟,没有得罪我们,不需要向我们道歉。你告诉他,得罪了谁,就向谁磕头吧。”
“是,是!”混江龙王彪擦了一把汗,一转身提起黄毛的衣领,“说,你个杂碎又惹了什么事了?老子迟早被你害死!”
“大哥,我、我……我没惹事儿啊。”黄毛脸都吓白了,嘴角还在流血。
光头又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比刚才的力度还大:“放屁,你没惹事儿,两位前辈怎么会教训你?!”
楼下这一出戏,把何青芷看的目瞪口呆,只觉得身在梦里。这两个叫花子什么来头,竟然让这个一脸横肉的什么老大,都恭恭敬敬战战兢兢?
少年乞丐知道何青芷在看着楼下,得意地咧嘴一笑,冲着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搞定了。
黄毛被光头连抽了两个耳光,再也不敢犟嘴,指着何青芷的院门,哭着道:“大哥,我、我就是和邻居,……吵了一架而已。”
光头看着何青芷院门两边的,和门头上那两根小棒组成的图案,突然又是一巴掌抽在黄毛嘴上:“妈的,你越来越不知死活了!走,跟老子一起去赔礼。”
赔礼?楼上的何青芷一愣,赔礼就不要了,赶紧滚吧,你们这些流氓。当下何青芷打定主意,不管你们赔礼是真是假,自己就是不下楼,也不开门。
光头提着黄毛,走到了院门前,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下王彪,管教无方,手下的人有眼无珠,得罪了堂上。还请堂上前辈高抬贵手,饶了他一条狗命。”
黄毛虽然不明就里,心里委屈的要死,但是老大的话他还不敢不听。当时也学着混江龙王彪的样子,弯腰敬礼。光头混江龙却抬脚踹在他的腿弯上,喝道:“跪下,磕头!”
“堂上前辈……,我瞎了狗眼,您别见怪,我给您磕头了……”在光头的泰山压顶之下,黄毛不得不屈服,当真磕了三个头,碰地有声。
堂上……前辈?我有那么老吗?何青芷又好气又好笑,又很惊奇于两个乞丐的手段和身份。她从楼上阳台探出头来,冲着楼下喊道:“不要赔礼了,但是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光头对着楼上的何青芷一哈腰:“是是,保证前辈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然后又是一脚踢在黄毛屁股上,“听到没有?前辈说以后再见到你,就打断你的狗腿。从现在起,你立刻搬到外面住,离前辈越远越好!”
何青芷一愣,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打断他的狗腿了?真是编瞎话不打草稿,我还没有那么厉害吧。
光头带着黄毛,又走到老少乞丐面前弯腰行了一礼。少年乞丐摆摆手:“滚吧!下次再有不长眼的,那双眼,也就不要留在眼窝子里了。”
混江龙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轿车边,打开车门,对手下的手说道:“都给我滚!”一行人跨上摩托,轰鸣声中,瞬间闪的无影无踪。
光头混江龙开着车转过两条街,选了一个僻静处,停下车来。手下的摩托车,都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