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黑夜中,月儿高高挂于乌云之上,透着一丝轻微地光芒;虫儿轻声低语,似在相互诉说。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寂静,却又隐隐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闷之感。
此刻的鹄纭,难得脱下身上的妖冶红衣,披上一件黑色劲装,蒙上黑色衣襟,徘徊于暗夜的庭园中,等待另一人的到来,以实施今晚的劫牢救人之际。
终于,经过一番耐心的等待之后,一个白衣冷漠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缓步来到庭园中。
看着一身黑装的鹄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瞬间转为鄙夷,即使没有言语,但从那不屑的眼眸中,便足以看出她对那一身黑衣打扮得不满。
对方眼中的鄙夷,鹄纭却毫不在意,毕竟不同于非敌非友的银衫,他到底还是冷月堡的堂主,这番尴尬的身份,自是无法光明正大地在牢中劫人,也只能通过这种不光明的身份救人。
“救了人后,记住你的承诺!”银衫冷眼看着露在外边的无畏眼眸,亦是一脸的冷情模样,轻启清冷朱唇,缓缓说道。
“那是自然!”鹄纭一抬眼眉,眼中不经意露出丝丝魅惑,许是在醉香楼中当蝴韵过久了,即使身穿黑衣,却是掩盖不了他身上隐隐透出的邪魅之气,反倒有些难言的禁欲之感。
只是,对着这般邪气妖媚的男子,银衫却面不改色,或许应该说是心有厌恶,毕竟自始至终,她都对这冷月堡的人没有任何的好感,自是不可能有所动容。
听着如此承诺,银衫略微松了口气,亦不愿再理会眼前的妖媚男子,转身率先朝地牢的方向走去,淡淡白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加清冷,却也为这番行动增添了一丝动力与信心。
思及至此,鹄纭不禁悠然一笑,这冷月堡虽然戒备森严,但这戒备却是为外人所设立的,作为冷月堡地位颇高的堂主,自是另有他法,需要银衫的相助,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利用樊羽跟堡主的约定,从而成功地带走牢中之人而不受怀疑。
他的这点打算,银衫虽未说什么,但以她的冷静与睿智,却是能隐约猜到,所以她才会在这月黑之夜身穿白衫,此番之举,虽有些成了鹄纭的心意,但对银衫来讲,即使无法借翁幻紫之死来报复冷轶矢,也要制造些麻烦,让这冷月堡不得安宁!
寂静的夜,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灵巧穿梭于冷月堡中,一路上二人无言以对,只余沉寂的风声呼啸而过。一盏茶后,两人顺利来到牢房之外,潜藏于树上等待救人的时机。
看着底下站立的守卫,银衫不屑一笑,起身正欲现身,却被鹄纭一手拦住。顿时,银衫眼中闪出一丝不耐,为避免被人发现,只能轻声道:“你做什么?只需迷香便可收拾他们!”
只是,此番话语却引来鹄纭的无奈一笑,那双邪魅的眼眸透着无奈,轻抚额头道:“你以为上次你劫牢成功后,主上会没有任何防备?不觉得守卫人数变少了吗?”
变少了?薄怒的银衫略微冷静下来,低头看着树下站立的身影,比起之前的戒备重重,此次的人数却是有些少了。只是,人数少了,不是更容易得手吗?这,就是那冷轶矢的防备?
面对银衫的不解,此刻的鹄纭却是有些难以解释,毕竟他们分属不同的主子,更是敌对之人,此次的合作不过是短暂的。只是,抬眼看着不远处的深牢,他终是无奈叹了口气,要救丫头,终要付出代价!
似下定决心一般,他紧盯着树下的守卫,沉声道:“其余守卫分布各地,每隔半盏茶便会派两人到这地牢巡查一次,且他们都有一种独特的暗示,你若是迷晕他们,其余人便会得知,所以,你的**在这是毫无作用的!”
如此,却是不好办了!银衫紧蹙起清冷的细眉,上次因为**,她才能轻易将翁幻紫带出,只是这次,若是惊扰这些守卫,虽有些麻烦,却也不是不能应付,她真正惧怕的,却是尹夫人那个老狐狸!
看着底下缓缓而来的六个守卫,鹄纭瞬间绷起神经,朝银衫低声道:“就是现在,快放出迷香!”
听着这状似命令的语气,银衫即使心有不悦,也只能从怀中取出迷香,顺着风势洒向下方,只一瞬,下方的守卫便察觉异常,刚要屏气,却已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鹄纭身着黑衣,运起轻功飞至地牢上方,将上方的红旗摘下,又拿起蓝旗高高挂起,一切就绪后,他才起身移至地牢之前,抬眼看着一脸了然的银衫,劝诫道:“这旗子的颜色每次都会有所更改,这才是真正难办的原因!”
银衫抬眼若有所思地望着旗上随风飘扬的蓝旗,终是放下心中的打算,跟着缓步鹄纭走进地牢之中。
只是,令他们意料不到的是,如此深夜,竟有一人待在翁幻紫所处的牢房之中,是他们不得的重新隐匿身形,暗自观察着牢中的一举一动。
此刻,傅雅儿弯身而下,低眉看着昏迷中的翁幻紫,手持匕首不断游走于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双目变得有些疯狂:“翁幻紫啊翁幻紫,如果我在你脸上划伤百刀千刀,不知你会是何种表情?”
只是,此刻的翁幻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