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强烈的光线透过纸窗将房间照得透亮,却无法照进床上那缩成一团的人儿心中。
“翁幻紫,都日晒三竿了,你还不起来吗?”江水菁跨步移至床边,直接无视床上人儿的意愿,伸手便将那温暖的软被扯起,一股强烈的光线扑面而来,令翁幻紫不禁抬手遮住眼眸,阻挡那刺人的光芒。
待到些许适应后,她才缓缓移开双手,移动着身子挣扎爬起,无力地倚坐于床上,“冷轶矢现在在哪?”她随手撑起混沌的脑袋,抬眼看着透着活力的江水菁,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疑惑,江水菁却有些疑惑,眼前这人一脸憔悴,那双低沉无神的眼眸下,甚至隐隐有些发青,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只是,为何她一起身,便问冷轶矢的去处?
只是,纵使心有疑虑,却也没太过放于心上,便直接回道:“他在亭中与慕青一起练武呢!”
提及慕青,翁幻紫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住了,她缓缓起身,随手取过一件衣衫披于身上,便跨步离开了房间,只余房中仍在呆愣的人儿。
待翁幻紫匆匆赶到亭中时,见到的却是两个交相剑舞的人影,随着剑击声的响起,慕青脸上便多了几分笑意,而冷轶矢,那紧抿的薄唇亦弯了几分,心情似乎十分愉悦。
“你以为主子是真的喜欢你啊,若不是……”翁幻紫倚靠于墙,脑中不断回响着慕青那句未完的话语,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要如此急切赶来,是为了证实冷轶矢的真心,亦或证实他与慕青之间的关系?或许,这两者都有吧!只是此刻,她却不想上前,甚至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她是想重新开始的,可为何,偏偏让她听到这些话语,为何又让她心起疑虑,即使她想相信,可凤玉楼之事,醉香楼之辱,牢中之痛,都让她无法真正信任那个冷漠男子!
“丫头,你干嘛站在这?”恍然间,却听到一声轻佻男声,略一抬眼,又是那一抹火红的身影,就连他脸上的面具都不曾摘下。
看着对方唇边露出的魅惑笑意,翁幻紫此刻却无心揶揄,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又将视线重新移至亭中交相辉映的两人,继续沉默地倚靠于墙上,陷入呆滞中。
察觉到对方心中的抑郁,纭遥遥望着不远处的两人,目光亦变得深沉起来,就连神情,都变得异常认真:“丫头,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所以,你绝对,绝对不能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冲动的事?翁幻紫疑惑地转过身,却见那双原是魅惑的双眼此刻透着一股严肃的光芒,甚至还隐隐闪过一丝诫意。
难道她与凤玉楼见面之事,被这人知晓了?顿时,心中的不耐渐渐消逝,反升起一丝警惕,眼中亦带着试探性的笑意,轻笑道:“冲动的事我是不会做,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坐以待毙!况且……”
看着那张火红的面具,翁幻紫故作玩味地顿了顿,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冷轶矢,冷声道:“那迷情香之事,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言罢,便缓缓移至纭身前,状似暧昧地轻抚着那宽厚的肩膀,轻声低喃着心中的愤恨。
“迷情香?呵呵,毕竟那是青楼,每个房中必会有一两种催情之物,所以那次,也不能全然怪我!”只是,话虽如此,但一提及迷情香之事,纭仍是有些心虚退后几步,亦不敢抬眼对上那双看似暧昧实则愤怒的眼眸。
“所以,中了这毒之人,便会**焚烧?”翁幻紫跨步向前,伸手搂住那人的肩膀,动作愈加暧昧,但眼神却逐渐冰冷,脸色亦有些难看。
待到瞧见那微微颔首的模样时,翁幻紫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仇恨与屈辱,嘴角亦露出一丝自嘲笑意,似在嘲笑自己的天真与无知。
中迷情香之人,便会情欲加身,浑身炙热难忍,但任何人,都可为其解毒。这一切,无关情爱,不过就是个“欲”字。呵呵,她终究,还是落入那个男人的圈套了!
看着如此惨淡笑容,纭心中浮现出难以言喻的负罪感,或许,他不该如此,不顾她的意愿,甚至为此牺牲了一个女子最为重要的珍宝。也因这些许的自责,令他不忍将肩上那双柔嫩双手取下,亦放纵眼前人儿别样的报复。
“你们在做什么!”猛然间,一声冰冷漠然的声音顿时响起,却惊动了在场两人,不,应是只惊动了纭一人,毕竟冷轶矢的到来,却是翁幻紫能够预见的。
她悠然抬眼,瞬间敛去眼中的愤怒与恨意,嘴角露出一丝玩味与狡黠,低笑道:“我们所做之事,便是冷堡主你所见之事!”说着,更是肆无忌惮地伸手搂抱住那个火红的男子,极尽一切暧昧地依偎在他身旁。
冷轶矢,既知自己不过是颗棋子,那么,便休要妄想还能继续掩盖下去。既然你想要个深爱丈夫的冒牌妻子,那她,便非得做个令丈夫戴绿帽的多情新娘,如此,你才不会如愿,而她,亦会开怀愉悦!
“女人,你又想做什么?”冷轶矢此刻的脸色已逐渐阴沉,锐利的眼眸放射出微薄的怒意,紧抿的薄唇更显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