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苍昭摆出一副没得商量,完全不在乎诡异的态度,老者无奈之下,只得同意。
他也承认,如果自己藏在苍昭的院子内,的确有被飞沙门再次发现的可能。相比之下,偌大的刘府要隐蔽得多——前提是那只凶残的诡异祸害完刘府后已经离开。
不然,主动惊动一只诡异的下场,比被聂荆山这仇敌抓回去,貌似也好不到哪去。
趁天色还没完全放亮,苍昭背负老者行动起来。
因为诡异的影响还没完全消散,再加上昨夜飞沙门的折腾,此刻西街上仍旧空荡荡的,看不到哪怕一个人影。
苍昭很顺利的潜入刘府,将重伤的老者安置在了刘府一处不起眼的厢房中。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才得知了对方的姓名,张宜春!
见苍昭忙前忙后帮忙布置,完全没看到半点在意的神色,张宜春受到感染,也不由放松了一些。但紧随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好奇。
他试探问道:“你真的了解诡异是什么吗?”
所谓不知者不畏,张宜春怀疑眼前这个青年对诡异这种存在并不怎么清楚,所以才对闯入刘府之事不以为然。
见张宜春纠结了一路,苍昭有点无奈,索性编了一个理由:“你放心吧,那晚我亲眼看到一位正阳山的高人路过刘府。虽说来迟一步,没能救下人,但还是以赤火符箓和镇灵符箓将那诡异镇杀,变成了一个刀鞘状的凭依物。”
“正阳山?”
张宜春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他在江湖中隐姓埋名十年,一次无意中才侥幸听说过这个精通符箓之法的神秘势力。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也知道。
几乎是立刻,这个原本在他看来平淡无奇、实力也很弱的青年,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不过,既然对方连正阳山都知道,也知道诡异被杀后形成的凭依物,那想必对方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难怪他看上去如此淡定,感情这里的诡异已经被消灭了!
彻底放下心来,张宜春终于不再纠结这件事。
在这个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盘腿坐起,努力尝试调息经脉内紊乱的内息。
帮忙整理了一会,又打了清水放在旁边,苍昭见安顿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道:“没什么特别要求的话,就先这样吧。等今天晚上,我会再次前来送一些食物和伤药。张前辈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
“不,什么药材都不要买!”张宜春江湖经验十分丰富,闻言立刻开口道:“飞沙门人知道我受了重伤,很可能还潜伏在这鸡鸣驿内没有离开,必然会暗中监视各家医馆药堂。你若前去,几乎定然会引起他们的关注。”
“我知道了。”
苍昭点点头,不再多言。
“对了,如果可以,帮我带瓶好酒!”张宜春稍微提高了声音,在后面喊道。
………
一个白天平安无事。
夜色渐深时,苍昭翻过刘府的院墙,再次出现在张宜春的面前。
除了食物外,他还带来了从现实世界带过来的、来自特异局套件箱中的急救医疗包。
其中有些医疗绷带、喷雾、止痛片和消炎药剂等等,应该对张宜春的伤势有些帮助。
先涂了医用酒精消毒,再喷上喷雾、打了绷带,一套手法虽然不熟,但倒也有模有样。
张宜春自认对医术颇有些见解,还曾在枫华谷跟随当地的一位名医学过几年,但却从没见过苍昭这种医术手法和套路,不由微微有些讶然。
但就他的个人感受而言,这些奇怪的手法又似乎很有效果。
那喷雾装置的精巧构造,和从没见过的材料质地,让他尤为好奇。
只不过,想起自己还剩下的时间,他又顿时有些灰心。对于一个活不过一年的人来说,纵然再新奇的事物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轻声一叹,将目光收了回来,汇集在面前这个精致的三层食盒上。
因为是冬天,菜品早已凉透,不过四菜一汤的配置还是让他非常满意。那瓶重酿烧酒,在鸡鸣驿更是价值5两银子一瓶的上等好酒。
就算是他这位气海境高手,以前也只有手头阔绰的时候才会叫上一瓶独酌!
一杯烧酒下肚,火辣的酒气上涌,让张宜春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伸手拿起一块水晶凤肘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苍昭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也没什么事,安稳坐在旁边耐心等待。
酒足饭饱,用苍昭提供的手帕纸擦了擦嘴角的油腻。因为没有了深厚内功的支撑,张宜春看上去竟然有了几分醉意。对着面前狼藉的杯盘,叹道:“昨晚这个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不仅侥幸逃脱,还能安稳吃上这样的好酒好菜,也算难得了。”
说罢,他重新看向苍昭,眼中多了几分锐利,问道:“今日飞沙门可有什么动静?”
苍昭摇了摇头,道:“并无异常,仍旧是收缩力量,防范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