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又名匡山,主峰叫做汉阳峰。而今,汉阳峰上已经被列为了禁地,正在建造祭台,预备皇帝祭天之用。
历代帝王祭天,多在泰山之巅。而在唐时,也曾在武当山上行祭天事宜。而今朱元璋选在此处,也多有故地重游之意。
王小十也跟随上了山,就跟着这些修造祭台的工匠们一道进的山。可见,那方夜雨也却有些势力。
上了山,王小十每日并不需要作什么,只在山上闲逛便好。也不知方夜雨给他安排的是何身份,总之这些工匠乃至是山上守卫的兵丁见了他,都纷纷点头示意。
王小十就在山上住了下来。这一天,已经是二十三!
方夜雨做事,似真似假,令人琢磨不透。二十三上山,而真正动手的时间仍旧是下月初七!
…………
船行于江上,浪花蹿腾的很急,船行却并不快。因为船是逆流而上,今日又无风势可借,自然要慢上许多。
这是一艘官船,明灯高悬,照耀着整个江面。
就在波涛与天际交接之处,一张孤帆半悬,正在与大船迎面驶来。那好似离群的孤雁,说不出的寂寥之感。
当两船近了,会看到那孤帆下,是一张娇媚的容颜。
来人的船直直迎上了官船。大船若不闪躲,小船必会被撞个粉碎,无论船上之人是何等的身份、样貌,也免不了去做鱼虾的养料。
可大船却并未停,小船也行的极快。
却是在两船相遇之际,小船突然一个转舵,让开了船道。同时,船上的姑娘也飞身跃起,登上了官船。
这船身上也有许多人,却想从未见到这姑娘一样,继续忙着各自该忙的事情。而姑娘轻车熟路,一直行到了船舱。
“你来的晚了些!”他在等她,一直在等她。
“难道我不值得你一等吗?”
男人道:“不敢!”等一个女人,这本身就是男人的义务。况且……
“就连太子殿下都甘愿等你,我又如何等不得?”
“太子殿下可在?”
男人道:“在两日后!”这话岂非很怪?但姑娘听得懂。“你是说,太子殿下落后你两日的路程?”
男人点头。“有什么发现吗?”
“他的确是王小十!”婉儿道。
“哦?你没见过王小十。”
婉儿道:“但我确信那人就是王小十!”不单因为白不信的关系,更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如王小十般出色的男人!“所以我来的晚了一些。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男人无动于衷,这是对婉儿最大的伤害。
婉儿又故意道:“他是我见过,最有气魄的男人!”
“呵!”一声冷笑。“这话,你怕与太子也说过吧。还有方夜雨。或者,你还和许多人说过这样的话!”
唐婉一时气愤不过,从身上取出短刀,便向着男人刺来。
“你怎么不躲?”
“你怎么不刺下来?”
“哼!”唐婉冷哼。她无论是刚进来时的那种娇媚,还是后来被这男人嘲讽时的嗔怒,又或是此时无所谓的冷哼,都有一种引人迷醉的美。
这男人同样是个男人,也懂得欣赏她的美貌,却从来都不会对其露出惊艳的目光。他的心,就仿若一块石头,仿若一座山,永远也不会为这温柔的力道所打动。
唐婉放下了刀。“方夜雨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知道。”
“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
“那我就走了!”
“等等!”他还是叫住了她。“你小心些。”
当姑娘走了,他才退去了这冷酷的面庞,而神色中透露出了懊悔之意。他问自己:“毛骧啊、毛骧,你怎么就张不开口呢?”
他就是毛骧,锦衣卫指挥使,朱元璋仰仗的左膀右臂,他是拳、是刀,是凌驾于大明律法之上的人!
没人知道他与唐婉的会面,也没人知道他与唐婉的关系如何。
庐山上,王小十在屋中枯坐。天色已经黑了,一天又结束了。山上的祭台建造的差不多了,工匠们不需两日便可下山去了。而王小十却要想办法留下,一直留到初七那天,皇帝登上汉阳峰的时候!
这对于王小十来说并不难。
…………
初七这天,王小十就藏在祭台下。当山上鼓乐声声,王小十却连呼吸都停住了,整个人就如一块石头,一件死物埋于祭台之下。
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鼓乐声住,皇帝与随行的大臣上了山。
接着,不知是什么人,在诵读祭文,又占去了半个时辰的功夫。
最后才是天子进香,祈求上苍风调雨顺。而这时候,王小十的一双眼睛才真的睁开,从一块石头变为了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感觉到,一双龙靴踏在了木质的祭台上,踏的祭台咚咚作响,而这双腿也似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