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吗?”王小十道:“堂堂的张明鉴,竟也如此胆小。”
听了这话,张名鉴心里不痛快。非但是他,任何人听了这样的羞辱,也会心中气愤难平。不过,此事全由王小十主导,他也插不上话。不过,这仇他算是在心底记下了!
又何止是他记下了,王小十心底也有一本账。当年在大都,陆远可就是死在这张名鉴手里,自己也险些因为他而伤重不治。一切的一切,就在今晚了结了!
想到这,王小十心中发狠,恨不得亲手要了这混蛋的命。
他如此想着,张名鉴就觉得脊背发寒,而紧了紧衣襟。他们之间的仇恨,都转化为了王小十心头的杀意。这杀意冰寒,宛若实质一般。
“不行!我要沉住气,别让这混蛋看出破绽!”进而,王小十却是这般劝解自己。“张将军,刚刚多有得罪。”
“不碍事。”张名鉴道:“不过,昨夜刚刚有个笨蛋去刺杀察罕帖木儿,虽然逃了,却也已经打草惊蛇,我们今夜再来,只怕会无功而返啊!”
“你不懂了!”王小十道:“所谓,兵者、诡道也。若按照常理推论,自然如你说的那样。而我们今夜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对方肯定猜不到,说不准一举便成事了。”
“王将军果然高明!”张名鉴嘴上称赞,心底却在想:“难怪姓赵的如此看重这王小十。此人聪慧,若不能与之为友,就当尽早除去,以免日后为敌。”
他在想着如何除掉王小十,而王小十也同样在想着如何除掉张名鉴,这两人也算是“心心相惜”吧。
两人在街上等到半夜。月上中天,天色暗淡无星,岂非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王小十道:“动手!等我们潜入到了王府书房外,我先动手进屋,你随后跟上!”
“你怎么知道察罕帖木儿这个时候在书房?”
“我在王府里早有眼线!”王小十道:“记住,我先进屋,而后你跟上,千万不要忘了!”
“我记住了!”张名鉴眼底精光一闪。
而后,两人翻墙跃入,一路潜藏,摸索到了书房之外。期间,有数队巡夜的兵丁从他们身边而过。两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但好在他们躲藏的很好,并未被发现。
终于,在找过了两个院落之后,他们才发现了书房所在。那房间里亮着灯,还有个孤零零的身影在屋中捧书而读。那就应该是他们的目标!
“上!”王小十又提醒了张名鉴一句。“记住,我先进屋,你随后紧跟上!”
张名鉴点头,而其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
两人趁兵丁巡视而过,悄悄摸向了书房,就此藏身在门外。
这时,王小十伸出了三根手指示意。眼瞧着三根变做了两根,两根又化作了一根,最后王小十身形一动,撞破了书房的房门便扑入到了屋中。霎时间,烛光被其身子带动的劲风所刮灭,屋中陷入一阵漆黑之中。
接着,该是张名鉴了。按照约定,他该随后跟着进去才对。可这家伙却是滑头的很,压根没有把王小十的话当真。一见屋中烛光乍灭,他当先便后撤而去。
张名鉴心底又何尝不是冷笑阵阵。“你王小十纵然杀了察罕帖木儿,却也难逃活命,我才不跟着你去送死呢!”他要独自一人逃走。
屋子里,烛光一暗,王小十的身子也在屋中站定。他并未太过吃惊,好似这一切都已经料定了一般。无论是屋中烛光的恰好熄灭,还是张名鉴的“临阵脱逃”,都已被其料了个正着。
跟着刘伯温闯荡了这么久,若是再无这点心计,岂非是太过愚蠢了。
张名鉴会逃,他心底清楚,因而并未赶到任何紧张。尽管他此刻深陷在王府中,却也如此。
片刻的功夫,灯光亮起。屋中一人打着了火镰,将蜡烛点燃。借着烛光,王小十瞧向书房中这人。“哈哈……”他笑了,笑的很畅快。而屋中这人也跟着笑了。那笑容,不是刘伯温又是谁?
书房里的人不是察罕帖木儿,怎么就变成刘伯温了呢?实际上,今夜书房中的一只都是他。
而后,院子里火光大起,不知从什么时候,院子里布满了兵丁。察罕帖木儿、王保保都在。还有那倒霉的张明鉴!
“王小十……”他看出了,这一切都是王小十所布的局。但一切都太晚了。刀就架在脖子上,只要王保保愿意,他甚至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
今日,刘伯温到了王府后,见到了察罕帖木儿,所说的便是张明鉴的事。“亲王,学生得到了消息,张明鉴将在今夜潜入王府刺杀王爷。”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刘伯温的三寸不烂之舌,纵然是假的也能够说成是真的。更何况,这本就是真的。“在下青田刘伯温,原本也是朝廷官员,无奈浙江行省落入红巾军之手,临安府方国珍又与我久有夙怨,不得已才投奔在朱元璋麾下。而今,我得以北上,并且打探到了朝廷逆犯张名鉴的下落,所以特地来禀告王爷,以示投诚之意。”
单凭这几句话,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