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汉子道:“我也想换一间房住,就将这间房留给方大人吧。”他倒是安的“好心”。这两间房子里,昨夜打斗中墙壁被撞碎,两处房顶被踏破了个大窟窿,今天房门又被方国珍手下的人给掀翻了,可谓弄得千疮百孔。如此的一间房,日不遮阳,夜不避风,哪里还能够住人?
如此,他非但不是好心,更是扔给了方国珍一个“烂山芋”。
“好说。既然是大人让出了房间,我方国珍却之不恭。”方国珍道:“来呀,将咱们的行李都拿进来!”
…………
大都,元廷政治权利中心,更是北方的经济中心,其繁华程度虽不比苏、杭二州,却也是一国之都的盛世景象。
李丰站在城门口,他却已经站了一个上午。昨日傍晚,李丰不负所望,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又在夜间宵禁之前赶到了察罕亲王府,将信送了上去。
而后,李丰在门上静等消息。可等来等去,一直等到夜间宵禁,却也没有得到回应。不得已,就只好在城中找了一家客店住下。
而今日一早,他就又去了察罕亲王府上去询问,被一位管事的告知,要他在到城门口等着。于是,李丰就来到了这,并且一等就是一个上午。
“都说京官难见,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句话!”李丰不禁在想。像他这种人,对于元廷没有任何感情,对于那些在元廷身居高位的蒙人官员更是充满了恨意。若不是事关者大,受了刘伯温所托,他才不愿意来大都呢!
要来,就是带领着兵将,一路冲杀进大都!那才该是男儿之志!
不知不觉,天已经过了午时,李丰今天起了个大早,现在这肚子里早已是饿得打鼓。本想着先去吃些东西,可又怕来人找不见自己。如此,就先忍着吧!
而后不大的功夫,城中出来了一支马队,五个人、五匹马。其中一个,就是察罕王府门前听事的那人。是他,将李丰送来的信递了进去,也是他让李丰等在城外的。而今,他们终于来了!
“吁!”那男子下马。“这位好汉,多谢您送信。而今,还需要你带他们去寻郡主。”
李丰本就是来此搬兵的。只是没想到,他是义军中人,锦衣卫校尉,竟然会有一天求助到死对头元廷的头上,可这真是造化弄人啊。“没问题。不过,我的马昨夜跑废了,现在没有牲畜代步。”
前夜至昨日傍晚,李丰在马上长途奔袭一日半夜,再好的马也禁不住如此的折腾。
“这个无妨,好汉就请驾着我这匹马上路。”他道。原本,这人是察罕亲王府上的人,是一位管事,并非什么江湖高手,自也不需要跟着亲自前往。他座下的这匹马,就是为李丰准备的。
“多谢!”李丰上马,一行五人向南而去。
马行起来,李丰当感觉到,胯下的绝对是一匹良驹。四蹄奇快,马行又稳。中原腹地,是养不出如此好马的。而蒙古马虽好,个子却小,不似这匹马的高大,更兼是蒙古马重耐力,不善于长途奔袭。如此,这当是西域的马种。
而西域马却即是名贵马种,自然金贵的很。若是用其奔袭这一日半夜的时间,怕是这几匹马也要跑废了。
看样子,察罕亲王为了救自己的女儿,根本未将这几匹价值不菲的良马放在心上。
马匹虽金贵,可若是人出了事却也得不偿失。
这下子,倒是让李丰放肆驰骋,“玩”了一个痛快过。
西域马到底是好,当太阳落下,半日的功夫,已将这段路程行了大半,可是比李丰来时要快的多了。而这一路上,他们这一行人之间也没有沟通。那四个汉子都是蒙人打扮,李丰便觉得他们可能是不同汉话,也就没有贸然的发问。
逐渐的天色黑下,赶路也越发的困难。李丰在想,若是这些人能够早点动身,而不是拖到今天中午才从大都出发,想必这个时候也已经赶到了。
他却不知,这已经够快的了!
昨夜,李丰将信送了过去,察罕亲王就知道了女儿的危险,恨不得当即就出发救人。可他手握兵权,身居要职不能轻动。若是派亲信带兵前往,只怕大张旗鼓激怒了那歹人,令其望风逃遁,岂不坏了大事。
可若是派去三、五人前往,又只怕无法将女儿救出来。不得不说,为人父者,无论是蒙人、汉人,都一样怀有一颗仁爱之心。
有鉴于此,这察罕亲王就打算派出几名武艺高强之人前往。而最为适合的,就是宫廷中的护卫,并且还是那兄弟十八人中的几位,他们在一路上也好配合!
但这却也不是察罕亲王一人说了算的。那老四与老十无官无职,而另外十余人却是各自都有官职,不好轻动。如此,察罕亲王就去找到元顺帝借人,将那数名护卫借出宫来。
宫禁森严,当时正值晚间,纵然察罕帖木儿身为亲王,却也不能为了自家之事夜闯宫门。如此,就等到了第二日早上。待等见到了元顺帝,将护卫宫廷的数人借了出来,却已经到了午间,这才令李丰在城门外一通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