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十见到了人。 .地牢里,十几号人一个个都被绑缚着,横七竖八的被扔在了地面。虽见不到用过刑的痕迹,却一个个的神态萎靡。显然他们都知道被抓之后的下场如何。那将是生死不如!
是这样的一种环境下,王小十到了。监牢里的人都知道,真正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来了!
王小十不语。他心底清楚,当夜刺杀自己的人,多半是隆平府的反对派。而能够做下这些事情的人,必然是离着张士诚权利心最近的人。这些人,岂是沈万三轻易能够抓来的?监牢里关着的这些,多半都是替罪羊。是沈万三为王小十寻来的“交代”。
“这是沈公子给我的交代。”
“若是不信小十兄弟亲自审问。”
“审问不必了。”王小十道。“我要把人都带回去。”
“自然随您。”
王小十道:“沈公子的这个情我领了。日后我会好生报答的。”
“小十兄弟客气。不过,还请快些准备议和之事。”
人犯一个个被带出了监牢。到了牢房外,再交归锦衣卫的军士押送着,向东而去。
这地牢里常年阴暗,『潮』湿气重,四处散发着一股霉味,古人称这叫做“晦气”。如此“晦气”的地方自然不能久待,人犯一押送出去,王小十后脚离开。
心底明知这些人不过是临时抓来的替罪羊,可王小十却也认了。议和的事情,非但对张士诚十分重要,对朱元璋部同样的意义重大。为此,王小十寻了个台阶,打算赶紧了解这里的事。
当然,这一切还要等到沐英平安回来再说。
“王小十!王公子……”
刚出监牢有人叫他。这声音透着三分的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
“什么人胡言?”纪纲前叫道。
见,犯人之有一个人回过了头。他脸有血污,看不真切,却也能够辨别出三分的模样。单是这三分的模样,王小十认出了他。
而这人也认出了王小十,否则他不会出声叫他。
沈万三在他的身后,而王小十不愿意让他见到这人。“带回去,我亲自审问。”
吩咐了一声,一行人已经打道回府。
隆平府外,沐英死里逃生,身前都是周姑娘的身影。这周姑娘身手的确不弱,仗着手里的宝剑之利,和丁普郎拆解了六七招,丁点也不落下风。这也是丁普郎有心相让,否则他哪里能支撑那么久?
“周姑娘!”丁普郎抽身后撤了一步。“听我说一句。我这是为了给师傅报仇,也是为令尊报仇。你若还念着你父亲,不要拦着我。”
周姑娘道:“我也想给父亲报仇。可这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滥杀无辜。”
周姑娘追了过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不让丁普郎『乱』杀无辜?又或者,是不愿看到丁普郎杀了沐英。
她脚下慢慢的向后退,手的剑锋仍旧直指着丁普郎。昔日的朋友,如今刀剑相向,何止一句“造化弄人”所能够说的清的?
周姑娘慢慢退着到了沐英身边,一只左手向身后探了把,将堆坐在地的沐英拉了起来。沐英借势拉住了姑娘的手。
“你走吧。”姑娘轻口道。这些日子沐英死缠烂打,却没一日见到过这周姑娘的面。今日乍一见,沐英浑然忘记了还身处险地。“你怎么来了?”
姑娘不答。
“这些日子你也没『露』面,我还以为你不住在小院子里了呢。”沐英这话把姑娘气的一笑。“知道我不在院子里你还每天都来?”
沐英打蛇随棍。“你知道我每天都来?”
“我……”
“这几天我每天都去找你,敲门你也不开,也没人搭理我。我想着,今天或许见不到你,但我这腿是不听使唤的跟了过去。”
周姑娘算是头一次见过这样无赖的人。“少废话。”她只好冷下了脸。“丁大哥,看在昔日的情分,放了他吧。”
丁普郎一但来了这固执的劲头,纵然是八头牛拉着却也拉不回来。“周姑娘,看在昔日的情分,更看在我师父彭和尚与令尊周子旺的交情,不要拦着我。这小子和你非亲非故,你不要替他出头。更何况他是朱元璋的人,是朱元璋的义子。”
“我……”她和沐英的确是非亲非故。
“怎么非亲非故?我义父已经答应了,我这准备和周姑娘提亲,她是我的人了!”沐英这小子搅和起来还真叫人好气又好笑。
“你、休要胡说。”
“既然你不让开,恕大哥得罪了!”丁普郎突然动了。他的速度,照先前可是快了一大截。
周姑娘挥剑迎。可剑锋搭了丁普郎的手腕,但断掉的恰恰不是手腕。周姑娘也不想削掉他的手腕。
断掉的是这柄剑。剑刃锋利,断掉的一截『插』在地,仍旧倔强的闪烁着寒光。随着剑锋折断,周姑娘身子一颤。是这一颤的功夫,丁普郎赶步前,一指点在姑娘的额头。
“你干什么,你!”沐